在一个传统的农业国家,使用重农抑商的政策的,那是无可厚非的。
举凡天下,不是农耕,就是游牧,在没有进入到工业时代之前,没有第三种选择!
所以,在利用完商贾们,富裕了吴国后,庆忌可以选择将他们当中实在太过贪婪的人一脚踢开,继而保护住本土的农业。
因为从古到今,还真的没有一个国家或王朝,真的是因为富裕而强大的。
齐国有渔盐之利,但自身也注重农业。
至于历史上的那个号称十分富庶的宋朝,似乎称不上强大……
“伯噽。”
“臣在!”
伯噽立马站了出来。
“命你改任廷尉,负责此事。”
“臣,谨遵王命!”
伯噽顿时欣喜若狂起来。
他原先是典客,官居九卿,专门负责吴国的邦交大事。
但,眼下吴国基本上没有太多的邦交事务,所以伯噽属于无官一身轻。
廷尉跟典客不同,虽然同样是九卿之一,但掌刑辟之事,职权甚大。
原来的廷尉是伍子胥,此时还在边地担任大都督,镇守一方。
所以,庆忌必须要选出一个得力干将,担任廷尉来协助自己处理刑法诉讼方面的事情。
伯噽这人,虽然有才无德,贪财好色,但对于庆忌算得上是忠心耿耿,所以庆忌才能退而求其次,暂时任用他为廷尉!
庆忌又环视一周,看着陛台之下的群臣,缓声道:“二三子,对于近日在金陵大泽湖发生的两村私斗的暴乱事件,想必都有所耳闻矣?”
太宰季札回答道:“已然听闻。听说大王已下诏将参与者全部拘禁?”
“不错。”
庆忌微微颔首,说道:“二村私斗之缘故,在于争抢大泽湖之捕鱼权,造成五人死亡,二十余人重伤残疾!”
“寡人深知,我吴国的男儿都有血性,血气方刚,只是未曾想民间私斗成风,甚至大规模斗殴,引发此等惨桉,着实令亲者痛仇者快。”
闻言,群臣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普天之下,没有一个国家不存在私斗仇杀,一户人家与另一户人家相攻,或一个村子与另一个村子械斗,或一个部族与另一个部族爆发战争……
比比皆是!
最常见的,是那些仗剑走天涯的游侠,一言不合,杀了人就跑到别的国家去!
“大王,恕老臣直言,这样的事情,以前在我吴国发生过不少次。”
季札喟然长叹道:“即便大王拘禁凡事者一时,可能拘禁一世乎?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分别迁居于异地,以避免再度发生此等惨事!”
“这不失为一个解决之法。然,治标不治本!”
庆忌眯着眼睛道:“我吴国向来以人为本。寡人了解过,几乎每一年,吴国因私斗仇杀而死者,不少于三百人。”
“一年死三百,十年死三千,百年死三万!”
“贻害无穷也!”
“故,寡人欲完全改变我吴国的这等私斗仇杀之风气。”
一听这话,群臣都不禁面面相觑。
“大王,这恐怕并非易事!”
右丞相计然出列道:“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这等事情在晋、齐、鲁、卫、宋等中原列国都十分常见,更何况是一向性情刚烈的吴人?”
“右丞相所言极是。”
左丞相文种赞同的道:“大王,若臣一般,居父母之仇,寝苦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何况血气方刚之人?”
瞧瞧,文种说的这是什么话?
哪怕跟他一样儒雅的人,也无法容忍杀害父母的仇人。
文种声称将不惜睡在草垫上,枕着盾牌,不做官,和仇人不共戴天!
不论在集市或官府,遇见他就和他决斗,兵器常带在身,不必返家去取!
连文种都这样,更别提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吴人。
由此可见,这个时代,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对于个人的仇杀是十分推崇的。
季札跟着道:“大王,老臣以为父母之仇不与同生,兄弟之仇不与聚国,朋友之仇不与聚乡,族人之仇不与聚邻。”
“世人皆信奉有仇必报,而有仇不报非君子也!”
“民间私斗成风,难以遏制,我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