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依然能隐约听见音乐声的前门,走下台阶,来到了一处类似于花园的地方。
今晚的庭院看起来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原本一览无遗的草坪被灌木丛划分成了一个小型的迷宫,有很多不同的入口能够让人走进去。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那些灌木丛上的玫瑰都违反季节规律地怒放着,香气四溢。
花园里到处都是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还有巨大的石雕像。
镂花的铁质长椅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小路两旁,上面是一对又一对紧紧靠着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乔治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我们都保持着目不斜视的默契从这些恋人的窃窃私语声中大步穿过。
周围的灌木丛偶尔会有一两团仙女之光漂浮而出,那是我们现在所站之处唯一可以提供照明的东西。
“行了,别神神秘秘的了——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我催促道。
距离我跟乔治两人离开礼堂已经走了几分钟了。
没了教授们在城堡范围内施加的保暖咒,寒意已经迅速浸染了我的礼服裙子。
更主要的是,塞德里克还在礼堂里等着我呢。
“哎呀,别着急,相信我,到时候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乔治正打算回头继续对我嬉皮笑脸地说些什么,我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悬在他嘴唇上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因为就在乔治说话的同时,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一个巨大的石雕像刚好立在我们面前。
多亏了它的存在,我们两个才没有暴露在那争吵中的几人的视野当中。
——我们走另一条路。
我用近乎耳语般大小的声音对乔治说,作势提着自己的裙摆要离开。
但乔治却一边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急急忙忙地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偷听是不对的。
——你想现在就走那边那条路,然后刚好被他们三个人看见吗?到时候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偷听。
乔治不由分说地推着我往身后的灌木丛走。
他用力按着我的肩膀、让我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
我刚想抱怨两句这样坐着会下半身凉嗖嗖的很不舒服,转头就看见乔治一个俯冲、让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灌木丛里面。
行吧。
为了能偷听到点谈话能这般奋不顾身的人,我这辈子也就认识这几个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三个争吵当中的人我认识。
“我马上就要用我花了一个月才熬制好的复方汤剂混入舞会了,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不确定刚刚放入的这根毛发到底属于人还是动物?”
“是科比尔自己撞在那个偷偷养了一堆宠物的女孩身上,跟我没有关系。”
“住嘴吧,费舍尔,如果不是你当时非要跟我争执不下……”
“行了,都安静点,我不想在这里听你们怎么两个怎么互相推卸责任。”
卡珊德拉头疼地扶着额角,“如果不能确定这根毛发属于人类,我是不会喝的。”
“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要临阵退缩吗,卡珊德拉?”
费舍尔恼火地说,“我们那天晚上可是差点被疯眼汉变成柜子上的一个泡制标本!”
“费舍尔,偷东西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但穆迪教授只抓到了我和卡珊德拉两个人,所以我想卡珊德拉现在有这个权利决定这么做。”
科比尔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跟乔治在灌木丛后迷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复方汤剂?偷东西?疯眼汉?
这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偷东西熬制复方汤剂被穆迪教授抓住了?
我回忆了一下早上经过的沙漏,那里没有特别明显的斯莱特林扣分痕迹。
如果是穆迪教授一贯的作风,那个沙漏能够只空下去三分之一都算他顾及到三个孩子年纪还小不能重罚。
另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是,卡珊德拉竟然能够只花费两个星期就成功做出了复方汤剂——虽然她还没有喝,不能证明药剂的效果,但梅林在上啊,她才一年级……
“你说城堡里有哪个地方能偷到复方汤剂的材料?”
乔治突然小声对我说。
“我没有刻意搜过魔药课教室的架子,”我喃喃道,魂儿还没有完全回到身体里来——我的大部分意识还沉浸在又一次看见一年级新生天才表现的震惊当中,“但我印象中那些常用的瓶瓶罐罐里没有特别昂贵的材料,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性格,他应该会把珍稀魔药材料放在没有坩埚和学生的安全地方……”
学生是无害的,坩埚也是无害的,这两样组合起来就好像能够毁天灭地似的令课堂上的斯内普教授非常忌惮。
“告诉你吧,其实斯内普把它们都放在了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