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赵兰修叫道:“赵霖,赵霖,快好好谢谢大夫!”
赵霖应了一声,掏出一张银票就递给大夫,把大夫惊得目瞪口呆。
整整五十两银子!
他喜滋滋的接了,连说了好几句吉利的话,叮嘱些安胎事宜便告辞走了。
沈月华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已经问了赵兰修好几次:“是真的吗,我真的有孩子啦?”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对大夫来说,都是最基本的功夫,岂能看错?”赵兰修拥住她,“月华……”他顿一顿,看一眼赵景云,“咱们终于又有孩子了!景云也不会再孤单,咱们家会更加热闹的。”
沈月华的眼泪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谢氏本在喝茶,听到这一消息,茶水都泼在桌上。
“真的,你没有听错?”她瞪大了眼睛,手指都在发抖。
“爷叫人来说的,太太!”妈妈笑道,“好不容易又怀上了,真是一桩大喜事啊。”
谢氏定了定神,吩咐她:“叫钟大夫来一趟,再看看,马虎不得。”
那钟大夫是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
妈妈便去了。
后来钟大夫果然来了,给沈月华瞧了一回,也确定是有喜,谢氏跟沈月华的反应一样,当即便哭得稀里哗啦,还跑到祠堂跪拜,念念有词一番,这才又回了来。
“老天保佑,你好好养着,那些个事儿,千万别管了,府里有我呢!”谢氏拉着沈月华的手叮嘱,想了想又摇头,“哎,也不要太紧张,有道是患得患失,月华,你听我说,如今即便怀上了,也别多想,跟往常差不多就行,只别太忙了,那什么去灵山,可去不得!要看花,咱们家里多种些就行,要看水,再挖个大池塘,种上荷花也是一样的。”
沈月华含着眼泪,连连点头。
“明儿我让厨房单独给你做饭,也别太早起床了,多睡睡,可听见了?”谢氏回头冲赵兰修道,“还不去跟亲家说一声。”
赵兰修才想起来,忙让赵霖去通知。
谢氏又看向沈月华,叮嘱各种事情。
沈月华抽泣着表决心:“母亲,这次我不会让您失望,一定会好好的!”
“傻孩子。”谢氏拍拍她的手背,“这些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么,景哥儿又孝顺又聪明,就是没有,也罢了,咱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还不是几十年就过去了。你放开心,别有太大的负担,反而不好。”
“是啊,娘子。”赵兰修也道,“只当是平常事罢,月华,你也明白我的心!”
她听着,又哭了。
沈月华有喜的事很快便传遍两家的亲戚,每日都有人来看望,王氏不用说,直接就住在赵府,贴身照顾女儿,每日里还去同谢氏唠嗑。这两个老人,因为沈月华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子变得亲密了起来。
八个多月后,沈月华不负众望,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举家欢喜。
王敏挺着大肚子过来,抱着孩子瞧了又瞧,啧啧道:“真漂亮啊,跟表姐,表姐夫,景哥儿一样漂亮!倒不知我这个又如何。”
赵景云幸好是长了他父母的优点,五官俊秀,与沈月华有几分相似,其他的人都丝毫不怀疑。
沈月华笑道:“还用说,定也是漂亮的很。”
“像我就行了,对不对,干娘?”贺允宁凑进来,“可不要像她,干娘,她太凶了,最近老是打我!”
这两个欢喜冤家,你追我赶的,于两年前好不容易成亲,听说还是不消停,经常小吵小闹,不过谁都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好,不然家世相差那么大,也不至于就顺利的成了,还不是看在二人的缘分上。
王敏一个毛栗子打过去,叫道:“什么干娘,是表姐,你怎么老是改不过来!我表姐岂能做我干娘呢?”
贺允宁哎哟,哎哟两声,恨不得倒在沈月华怀里,委屈道:“看啊,干娘,她就是这么对我的。”
这家伙,眼瞅着要二十岁的人了,可这撒娇的毛病一点没少,见到她总是黏黏糊糊,在家中对他那继母也是,被贺琏不知道教训了多少回。幸好在外人那里,仍是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别人也不知他的德性,也就罢了。
沈月华直笑,叫王敏手下留情:“他叫惯了的,改什么呀,我也喜欢。”
贺允宁更是得劲了:“看,我说干娘喜欢我这么叫么。”
王敏恨不得去踹他。
“好了,好了,娘子,小心宝宝。”贺允宁忙又求饶,“我回去给你打个够可行,别乱动了,来看咱们小外甥的,你倒好,尽顾着打我。”又去扶她,温柔体贴,边问沈月华,“咱小侄子叫什么名字啊?”
“赵景初。”沈月华道,“你表姐夫昨晚上才定了的。”
“景初,景初,真好听!”王敏拍手笑。
赵兰修此时招待了客人回来,抱过赵景初又摸又亲,满脸的喜意,但也不冷落大儿子,叫他一起看弟弟。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