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真不是你男朋友?”
“真的不是,”吴非咬着牛奶袋弯腰系鞋带,“他不喜欢我这种。”
“那他喜欢哪一种啊?”室友从床上探出个头来,问的还有点小兴奋。
“胸大屁股大,E的话最好。”
“......”室友摸了摸自己的,“你看C的我还有机会吗?”
吴非失笑道:“这我可不能替他做主,你要是想,去试试呗。”
说来其实她也奇怪,以梁祁分享A片的频率,应该是个有需求的正常男性,可是到现在也没交过一个女朋友,不会全靠手冲解决吧?
有点可怜。
“姐真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没谈过对象?”梁祁喝了口汤,“你眼里除了那位还有别人吗?”
“谁啊?”吴非的筷子停在半空,“你对象是谁?”
“一班的那个运动会举牌的。”
“啊?”吴非没印象。
“二班的美术课代表。”
“??”
“四班的学习委员。”
见梁祁还要继续说的架势,吴非连连挥手,“等,等下?你爸那句话原来不是开玩笑啊??”她还以为彩旗飘飘的意思是生活多姿多彩,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被自己亲爹diss私生活过于莺莺燕燕。
梁祁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我们班有吗?”
“兔子不吃窝边草。”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响响知道吗?”
“知道的吧,打过招呼。你那时候不是全身心的在那谁身上,一打下课铃就不见踪影。”
“......倒也不用指代称呼哈,”吴非汗颜道:“可是我和他分手之后,晚上都和你回家的啊,还有补习,你难道会分身术?”不会吧不会吧!晚自习下课陪自己吃夜宵的是另有其人?
“想多了姐,”梁祁低头拌着饭,“那之后没谈了。”
“哪之后?”
“你和季南渊分手之后。”
梁祁从小不挑食不认床,和爸妈分开不哭不闹,托儿所到幼儿园再到小学,将将送到门口就能自己走,是个没什么追求的男孩。李响珍评价他过于随便,既好也坏。打个比方,如果季南渊是非吴非不可的话,对梁祁来说,不能是吴非的话,那是谁都无所谓。
谈恋爱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特别过,被骂渣男很多次,他从不往心里去。梁祁觉得,人都会有最爱吃的菜,吃不到的时候也不会绝食不活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
高一的时候从办公室交完作业出来被表白,梁祁看着远处趴在走廊栏杆上的吴非说了句好啊。他待人如果不算认真,起码没有敷衍,带早饭送回家梁祁都能做到,可是前女友们一个个的都无比介意他和吴非玩,而这就是踢到铁板了。
他认识吴非好多年,从初一就是同桌,本来只是普通同学关系,质的飞跃诞生在一节平平无奇的生物课。生物老师一张扑克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使得整个课堂都很严肃,可偏偏吴非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低头抽肩膀。梁祁还以为她不舒服,但是抖动的桌子暴露了女生在忍住不笑的事实。他看着她眉头紧拧,脸都憋红了实在奇怪,低声问了句你笑什么?
吴非看了他一眼,用铅笔在教科书上写:老师一直在说根茎叶。
嗯……他也有听到。
茎叶,jingye。
......开黄腔这件事,大部分时候令人不适,但偶尔,非常奇怪的能戳中人的笑点,尤其是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伴随着“茎叶是什么颜色的”“茎叶传输”的背景音,班上有两个人的脑子里浮想联翩。很难想象两人奇怪的友谊由此展开,从分享种子到共享网盘,吴非对性的好奇和兴趣确实与梁祁臭味相投,二位相见恨晚,初识的矜持早就抛诸脑后。
中考之前班上有保送名额,理科不行但是文科异常好的吴非被班主任优先考虑。班主任教语文,十分喜爱吴非,她把吴非视若己出,认定如此人才如果因为偏科而被埋没就太可惜了。这个决定也巩固了一段友谊,吴非保送的学校就是梁祁要考的。
生活过得再马虎梁祁也一定会衡量轻重,而天平上面下沉的那一头永远是吴非,他俩太熟了,熟到几乎要糊锅。中间有没有产生情愫呢?吴非是真没有,她产生好感的男生绕着梁祁转个遍,就是没有对他来电。一开始梁祁还有点记仇和不解,但发现了吴非喜新厌旧能力的高超之后,余下的不甘全部变成了庆幸。
女生的心仪对象栏好像billboard排行榜,冠军蝉联最多五周,友谊榜相比之下十分稳定。梁祁无欲无求,也不打算跻身竞争激烈的心动榜单。
这种情感难以解释,但吴非不仅仅是普通朋友,在她之后能顶替的人也还未出现,梁祁试过了,每一任女朋友都没法后来居上。
文理分科的时候他本来填了理,可是吴非犹犹豫豫地问了他能不能陪她读文。前面提过了,梁祁是个没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