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小子能掌管夜总会产业?是不是下一步风化业也要给他了?
代理会长那个老头当真跟泥鳅一样滑不留手,问他就是推卸责任,说是那位先生愿意支持那只没用的小公鸡。
他卖屁股了?
他带回来的那个女牌手,我估摸是那位先生给他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
听说真是洛赛琳。
我觉得她比洛赛琳还强得多,兰岛现在有可以跟她匹敌的牌手吗?
我倒是觉得那女人能赢,是运气成分居多。
哼。
横竖接下去不管我们的事了,我们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新城会那小子算了。
他那边攻势被阻估计很难受吧。
谁叫他杀了钱副会?
你们真觉得是新城会动的手?
皎洁明亮的月光从百叶窗里透入这间废弃的事务所会议室,这幢楼隶属邦本会,很快会被推到重建成综合型办公楼,几个干部坐在里面密谋着什么。
在这个问题过后,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交代我们的事已经做完了,挑起尹进、钱副会还有何其之间的矛盾,顺利借刀杀人干掉何其,本以为邦本会会乱,没想到现在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那位先生真是可怕,总觉得他无处不在
说完,另外两个干部莫名打了个寒战。
别说了,后续丢给新城会那小子吧,我们赶紧抽身,别让上头盯上就不好了。
这栋废弃楼内还有两间地下小赌场,一些卖的便宜的站街女也会偶尔进这幢楼做交易,只是被发现要交一笔不菲的使用费,她们总是抱着不会被抓的侥幸心理在深夜的时候过来做两单,毕竟这里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整顿风化运动波及。
所以这三名干部先后错开从大楼的前后门出来时,都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
背叛就像是赌博,赌徒都觉得自己会赢,可面对的往往是不断被剥削的下场。
新城会新上任的会长怎能容许他们三人轻易退出,三人在大厦碰头的进出照片很快被寄到他们的事务所,其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甜头丁点未见,却已经看到了毒药。三位背叛邦本会的干部拿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内心惶恐可见一斑,某一张照片的背面写上了交给他们的新任务。
这个任务就跟让他们主动跟组织坦白交代自己的背叛始末一样,不,比那稍微好些,毕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代理会长狐疑地看着一齐前来提出要用自己名下产业做赌注的三个干部,很快他眯起了狐狸般的眼睛,打量着险些落汗的三人组。
您就说同不同意吧。其实哥几个也不是真要这么赌,只是看不惯您把那几家夜总会都给了韩少,他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们都清楚,咱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觉得邦本会就要烂了,那还不如痛快赌一场,跟个男人一样,输了就走人!代理会长明明没做什么,他们却抬不起头来,不敢跟他对视,好不容易想出了个借口,那位尖嘴猴腮惯会做和事老的干部梗着脖子说道。
可是,输了你们只是没了产业,可不是金盆洗手啊。代理会长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是什么让你们觉得邦本会是白道企业,可以自由进出啊
那三人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
不过,我同意为你们主持赌局了。你们若是找到了能与那位神秘的林小姐一战的人,我也很有兴趣再去看看,我希望只是别再出之前的闹剧了。
代理会长站在窗口,看着三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本家宅院的大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电话请韩少跟林小姐来本家用晚餐。
自从决定赌场产业那一天起,我们好像就没一起吃过饭了。代理会长听闻韩宥近来踏实许多,穿着也越发低调,当真摆出了认真上进的姿态,作为看着他长大的元老级人物,他的语气颇为欣慰。
是我疏忽了。其实应该更早地邀请代理会长一叙,但最近会内的局势反倒让我不敢把您贸然叫出本家大宅。韩宥放下汤匙,运用谦卑语气说话,似乎还有些不太熟练。
你这样很好,韩会长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谢谢您能这么说,对我来说是一种安慰,毕竟我以前太过于韩宥耸了耸肩膀,没找到个合适的词语形容自己。
任何时候开始学习都是不晚的,尤其在黑道,混得浑浑噩噩一直到三十多岁的大有人在,最后不得不退出组织再谋生计,可到那时候还能做什么呢?黑道又不是混子的温床。
您说的是
开门见山就像是稀有的美德,无意义的寒暄是正经话题的仪式感。林桐笙缓慢地咀嚼着鸡汤里的竹荪,把喝空的汤盅放到一边,像是要把自己吃饭的时间轴拉到与两个谈事多吃饭少的人平齐一样,细嚼慢咽起来。
我也一把老骨头了,人老了就会向往安定,在道上一旦开始向往安定就不得不直面死亡。代理会长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必须洗白自己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