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何其跟韩宥就像是默契地较起劲来,林桐笙发挥出了让两人惊异的端水技术,两个男人在讶异之余更多的则是无奈。
类似争宠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个月,在何其的积极运作下邦本会内部稳定下来,主要来自新城会的外部威胁也随着邦本会的团结而变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毫无疑问,新城会那位践踏着兄长尸体的新首领自然不满邦本会的现状,可新城会的财力与规模在早前邦本会扩张时便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新首领领导下的新城会在旁人眼中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不论目下看起来多么美好,终归是要走向末路的。
年轻的首领怎会束手待毙,就算最后留给他的是理智全无的孤注一掷之路,他也会走。
新城会向邦本会正式发起了赌局挑战,战书被送到韩宥在市中心的事务所时,送信的小弟走出大楼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便饮弹自尽了。就算没有那血腥的插曲,韩宥也不会认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赌局对决。
何其同韩宥难得达成了一致,认为林桐笙不应该参与进去,他们可以花钱找别的牌手代替她出战,毕竟邦本会一大资金来源就是赌场生意,而林桐笙是保证赌场稳赢的坐镇筹码,对方显然就算要毁灭了也绝对要拉一个帮会下水。
林桐笙不置一词,没有强烈的反对,也没有明确的同意。就里两人确定互为情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齐心协力地合作找牌手时,林桐笙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了陆律师。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你会单独来找我。陆云齐笑眯眯地看着端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林桐笙开玩笑地说道,是想摆脱那两个家伙单飞了吗?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换个好资助人。
您一定知道邦本会被新城会下战书的事吧。林桐笙不理会陆云齐的玩笑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陆云齐摁灭了手里的细烟:送战书的那家伙在临近市中心的区饮弹自尽,着实让警政界动荡了一下,甚至有民众认为黑帮清洗行动只是黑帮与政界的攻守同盟,嘛,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战书上没有指明要求我出战,所以他们想找人代替我。林桐笙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我想问问,陆律能不能打听到新城会的牌手是谁。
陆云齐的手指在红木桌沿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可以是可以
是有什么难度吗?林桐笙眉心若蹙,有些不适应地别开了陆云齐直直地看向她的视线。
总比处理当街枪击要简单。陆云齐笑了一下,看起来很是轻松愉快,却不知道她在乐什么,就当是委托我调查的报酬,告诉我你知道对战者是谁之后会怎么做。
我想试试。
不甘心被他们保护?
我形容不来。当我听到送战书的那人自杀了,就坚信这是个能让我觉得刺激的赌局,打磨牌技就是为了这样的赌局。如果对手是强到离谱的变态,那另当别论,毕竟我只是赌徒,又不是傻子。林桐笙轻声微笑,如果可以,我还是很想卖何其一个人情,让他可以做出某种意义的让步,又或者稳固我在邦本会的地位。
陆云齐稍稍愣了一下,如果抱着这样的目的,这场赌局林桐笙却是有非参加不可的理由,她饶有兴致地看了林桐笙一会儿,觉得她的凤眼深处闪烁着天才与赌徒的光彩,确实迷人。
说起来,强到离谱的变态,我还是认识这么一两位的。陆云齐刚拿起一支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她立刻把烟塞回烟盒,门外的林长显为她送来茶水和文件,转身时特意瞥了一眼半敞的烟盒,陆云齐立刻将视线移回林桐笙身上,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思。
老师,今天已经抽到限额了,不能再拿了。林长显微笑着收走了烟盒,离开办公室。
啧。办公室门刚一关上,陆云齐发出了不满的咋舌。
林桐笙走出办公楼,一辆熟悉的,黑色低调的轿车停在门口,后座的车门自动打开,她快步坐了进去,林桐笙倒是没有侥幸地认为自己的行踪能瞒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为什么找陆律?何其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理由,回到兰岛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再能摸透她的想法,这让他多少感到害怕。
打听一下新城会找了哪个牌手。
依照过往的经验,如果她不想说就不会说,不至于撒谎,可何其总觉得她还有更深层次的意图。
不是不相信你能赢,只是,太危险了。何其拉过她放在腿上的右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新城会摆明了就想废掉你,作为赌博产业的支柱,你不能倒,明白吗?
我知道。林桐笙冷淡地接纳了何其的理由,这两天她听了太多次危险这两个字,心头难免生出不耐的叛逆心理。
我需要你,不论哪个方面那个在冬夜里穿着单薄的,冷淡中带着些许迷茫的少女早就住进了何其的内心,无法驱离。
我知道。还是那三字的万金油回答,何其无奈地叹了口气。
新城会并不打算遮掩自己打算派出的牌手Z,反倒是为其打出了曾在对阵是赢过洪帮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