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吩咐了陈白一声,便带着众将官朝来路行去。
陈白走到了一旁,让令官将牙旗取下,待牙旗举起,便大声喝道:“众将着令!”
众娘子军及侯莫陈允一部无不身子一挺,变得严肃起来,虽然这不是大纛仅是牙旗,却也容不得他们放肆。
因为牙旗,也是为将者的标示,是大纛下一级的旗帜。
“执一十六罪者,随旗行,若有怠慢格杀勿论!”陈白大声喝道,随后,看了眼侯莫陈允。
“诺!”
锵锵锵~
命令一下,众将执行,娘子军率先马刀出鞘,锋芒直指侯莫陈允。
侯莫陈允见之,不由得苦笑起来。
陈白的命令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前者是对他说的,而后者,则是对娘子军说的,怠慢之人,也包括他自己。
摇了摇头,苦涩的侯莫陈允指着库狄之辈对其部下喝道:“执下!”
有将令在,众人不敢怠慢,当即跑出三十余人,每人抓其一条胳膊,将库狄等人分将执下。
库狄等人也好似认命一般,没有丝毫的挣扎,也是,挣扎只有死得更快,那一句‘逆者只不过是早些成这碗中汤食’仍旧在耳。
陈白看了眼众人,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前行,令官高举牙旗紧随其后,不多时,这数百人便来至那千余俘虏之处。
此时,刘盛等人正矗立前方。
陈白小跑上前,对刘盛躬身道:“郎主,一十六人带到。”
“恩”刘盛点了点头:“将其押上来。”
陈白回头,朝侯莫陈允招了招手。
见状,侯莫陈允自然知道何意,当即便带着部曲将库狄等人带至前方。
“首领......”
“首领......”
“队主......”
“幢主......”
千余俘虏看着前方的库狄等人,变得不安起来,看了看他们的‘首领’又看了看刘盛,茫然无助。
刘盛将手举起:“静!”
话音一落,众将士跟着大声传喝。
“静”
“静”
近千将士大喊传唱,声传数里,使得此处再无二音。
刘盛转过身,对库狄等人道:“汝等方言,非想逆之,乃库狄塔胁迫尔等?”
原本求饶的几人,现在倒是不说话了,一直低着头。
之前,只是他们几人,倒也放得下面子去求饶,而今,却是上千只眼睛看着,还有很多相识之人,他们现在都在看着自己,他们弯不下自己的膝盖了。
刘盛笑了笑,没再继续说道,转过身,扫视千余俘虏。
良久之后,对陈白招手:“军令官何在?”
“军令官何在?”陈白朝后大喝:“军令官。”
“军下在,军下在!”一位山羊胡男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对陈白匆忙一礼,话也没来得及说就继续朝刘盛跑了过来。
“将军,军下在!”军令官对其谦卑道。
刘盛抬眸看了眼,对将说道:“月来此辈所犯军法几何,你且一一念来!”
“是将军!”说着,军令官直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千余残兵败将,缓缓念出。
“月余以来,营中生乱,朔州七月新令,军法十七者所犯诸多,其一者,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得构军之罪。”
“其二者,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得轻军之罪。”
“其三者,旗帜凋弊,得欺军之罪。”
“其四者,谣言诡语,蛊惑军士,得淫军之罪。其五者,调拨军士,令其不和,得谤军之罪。”
“其六者,私进帐下,得探军之罪。”
“其七者,言语喧哗,不遵禁训,得乱军之罪。”
“其八......”
军令官念叨一声,便抬头看上一眼,看得众人是心神不宁,脸色煞白,神色慌慌张张的。
这十七令他们不是不知,自他们来到这大营,那陈白便是三令五申,只是他们未曾理会罢了。
可眼下,明显是刘盛要秋后算账,那他们还有好?
虽然不记得诸多条例都讲得甚么,但每个条例后面的斩,他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军令官所念之罪,他们很多人都能占上那么一条,如旗帜凋敝的旗官,私进账下且夜宿刘盛之帅帐的小头头。
这些,只是小头,还有很多人起码犯了三条以上的罪责,身为首领的库狄等人,更是不止,这还仅是十七禁令,倘若是按五十四斩来判,那定是一个人头滚滚,砍他十次头都不够。
这一刻,众人是又惊又慌,都在担忧着自己的小命,骚乱渐起。
好在,军令官接下来的话,让他们静了下来。
“十七者,悖军、慢军、懈军、构军、轻军、欺军、淫军、谤军、奸军、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