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蓉又说:“刚才一收到消息我就让人去叫他了,他现在没准已经看见了,来来,咱们也走快些。”
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贺兰玦的桑瑶:“……好。”
两人快步往桑玉妍跟人私会的小竹林走去,等她们赶到的时候,贺兰玦确实已经在那里,也完全如贺兰蓉期盼的那样看到了一切,甚至还让人把林子里那对发现有人来了后,拔腿就想跑的野鸳鸯给逮住了。
只是……
“父、父亲?!”看着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桑玉妍和她身边那个同样衣衫不整,甚至连腰带都还没系好的男人,贺兰蓉原本得意讥讽的目光一下变成了五雷轰顶般的不可置信。
同样万万没想到的还有桑瑶。
贺兰泰……
和桑玉妍半夜私会的人,居然是和贺兰玦和贺兰蓉的亲爹,贺兰泰!!!
桑瑶震惊得脑子都炸了一下。再一想贺兰泰竟连儿子曾经的女人都不放过,她顿时就觉得恶心坏了。
她一个外人都是这样的感觉,贺兰玦这个倒霉的当事人自然更不用多说。
向来温润如玉,笑容和善的他这会儿双拳紧握,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是怒极了。
倒是无法接受现实的贺兰蓉率先尖叫着跳起来:“你这个贱人,你要不要脸?!你竟然和我爹,你曾经的公公……你们!你们太让人恶心了!”
贺兰泰这会儿也是既尴尬又羞恼,有种脸皮被人生撕下来扔在地上的感觉。见贺兰蓉惊怒失态,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他下意识出言呵斥:“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却不想这一下直接把暴脾气的贺兰蓉整个点燃了:“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不想让我说,你们就别做下这种肮脏事啊!”
情绪激动之余她连父亲也不想叫了,直接哭着对着贺兰泰开喷,“还有你就这么缺女人吗?竟连自己儿子从前的女人都不放过!除了我娘之外,你后院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那么多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做这么恶心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娘和我三哥?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的脸面往哪放!我……我恨你,我恨你!你根本不配做我父亲,我再也不要叫你爹了!”
贺兰泰简直要被她气死,尤其桑瑶这个外人还在旁边看着,这让素来最好面子的他脸色涨得通红,忍不住就冲着贺兰蓉抬起了手:“你!你给我住口!你这个逆女——”
话还没说完,刚才一直全身僵硬站在那的贺兰玦终于动了。只见他一把推开贺兰泰的手就把妹妹护在了身后,而后红着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也想问问父亲,您就真的这么缺女人吗?”
贺兰泰对着儿子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桑玉妍不仅曾是他儿子的女人,还坑了他儿子一辈子。他青红交加的面皮颤了颤,神色讪讪地移开了视线,不敢与贺兰玦对视:“这……这只是个意外,为父那日喝多了酒,她又假装成范姨娘主动引诱于我,我这才会……咳,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若是介意,就,让人把她处置了就是。”
一旁费劲千辛万苦才成功勾搭上贺兰泰,正打算一步一步引诱他给自己名分的桑玉妍:“??!!”
那日得知陆湛的真实身份和贺兰玦的无情后,她悔恨交加,险些吐血,但最终还是凭着一颗不服输的心忍下痛苦和不甘,逼着自己振作了起来。
之后她就决定另找出路,毕竟这府里又不是只有贺兰玦一个男人,也不是只有陆氏一个能当家做主的人。
这么想着,她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自诩风流有才,向来怜香惜玉,因此最容易上钩的贺兰泰身上,然后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成功跟他有了一腿——在生存和前途面前,什么伦理什么道德,她都可以抛却。
再一想自己若是成了贺兰泰的妾室,往后该死的贺兰蓉就得称她为庶母,杀千刀的陆氏也得因她而忍受丈夫被人夺去的痛苦,桑玉妍就觉得痛快极了。
可她没想到自己才刚顺利跟贺兰泰搞到一起没几天,就被人给发现了。更没想到刚才还抱着她叫心肝儿的贺兰泰会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还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这让桑玉妍无法接受。
她反应过来后,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声音凄厉哀婉地扑过去,抱住了贺兰泰的大腿:“伯爷!我知道我的存在叫伯爷为难了,我愿意为伯爷去死,只求……只求伯爷不要忘记我呜呜呜……”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贺兰玦,因为她很清楚,眼下能救她的只有贺兰泰。
贺兰泰也确实很吃她这一套,要不也不会上她的钩。可这会儿他的处境太尴尬了,所以虽然心有不舍,却也没有吭声。
贺兰玦见此,只觉得过去种种像是一场漆黑的迷雾,彻底散了个干净。
他不再觉得伤心,不再觉得难过,心里对桑玉妍只剩下了无尽的陌生和厌恶——眼前这个人和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子完全不一样,他终于能彻底将两人分开,把过去埋葬了。
至于贺兰泰,他对他的所有对父亲和敬重和孺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