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稍安勿躁,沈将军定是发现了什么,既然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无用。”皇上表情严肃,在春祭大典上炸山,不用想也知道是冲他来的。
他刚登基不久,是谁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周诏已死,他的孩子年幼不成事,原二皇子妃极其家族也不是有这个胆量的人。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人有可能。
“将张英云身边的人全部抓起来审问,他们见过什么人,与何人来往通通要查清楚。”这是皇帝第一次直呼先皇后的姓名。
正元帝去世后,先皇后张英云被皇上关进了冷宫,开始她还不停的闹,周诏死后倒是消停下来。
皇帝在心里冷笑,留她一命是他想要个好名声,如今看来有些人注定留不得。
原本张家势力也不容小窥,张英云的兄长也是领兵的将军,当初二皇子培养的死士都是出自张家,受周诏的牵连张家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如今成年男子已经没了。
但是,张英云把持后宫这么多年总有些人脉和关系,张家也可能有漏网之鱼,所以,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先皇后张英云。
皇宫里新帝着手查找幕后黑手,社稷山换了几波人不间断地挖。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金荷的心也越来越沉,她不吃不喝寸步不离现场。
“夫人,您吃点吧,侯爷回来见到您这个样子他又该骂我了。”春巧哭着劝道,“我好怕侯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春巧,他若还有机会骂……”金荷说不下去了,她两眼通红地盯着前方。
怕她有事,云雀叫来随行的郎中给她把脉,胡子花白的老者叹息地摇摇头,“没有大碍,还能撑住。”
社稷山下火光通天,所有人都在努力,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塌陷地的西北侧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带夫人下山。”丁兆以为还是匪徒余孽,就要送金荷走,可金荷不肯,正在僵持着就听有人喊,“将军,将军在这里,还活着。”
听到喊声,金荷挣开云雀和春巧的桎梏,不要命地跑过去。
再说沈时舟前天夜里睡不着,看社稷山时突然想起他在鹰字营办过的一个案子。晚饭时邓开差人送信来说那个杂耍艺人死不开口,且趁看守不注意咬断舌头死了。
一般人即便被打死也狠不下心咬自己的舌头,因此沈时舟断定火球之事绝不是意外。
令他不安的是这件事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凭他多年的直觉社稷山一定有问题。于是沈时舟连夜派人进城,从工部要来社稷山几百年内的舆图。
将前后十几张图仔细对比,终于让他发现了漏洞,原来社稷山在前朝曾经开采过铁矿,着实兴旺了几年,后来因为铁矿储量并不多便慢慢地荒废了。
以前的矿道也都废弃了,现在还活着的极少有人知道百年之前的铁矿之事。
春祭大典不能有任何差错,沈时舟连夜调人进山寻找废弃的矿洞坑道,由于时间太久,这期间又发生过地龙翻身,找了一天都没有任何线索。
手下都说几百年过去了该塌的早就塌了,可沈时舟就是不死心,他找来附近经常进山的猎人和采山的村民,由他们带路才找到一处隐秘的洞口。
看到入口时,沈时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入口虽然隐蔽也做过伪装,但他一眼就看出有人进出。
他当即带人深入矿洞,让他没想到的是坑洞里面蜿蜒曲折且岔路颇多,因为怕有埋伏和惊动匪徒,他们不敢点火把,只能抹黑一点一点往前探着走。
入矿洞不久就在里面发现了装有黑火|药和火雷的箱子,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只,几乎布满整个坑道。
越往前走,沈时舟的心越沉,若是他猜的没错,矿洞可能通向社稷坛。
不知走了多久,进入了一条岔路后前方变得狭窄,隐约可以看见火光闪烁。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们看见了矿洞里堆满了箱子,里面无一例外地装满了黑火|药和火雷,沈时舟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薛魁低声咒骂,“妈的,这要点了整个社稷山都得炸塌了,哪个孙子这么毒。”
沈时舟小声道:“时间紧急,先把引线切了,淋上水。”于是大家开始偷偷剪引线,又将自己水囊里的水浇在箱子上,可水就那么点根本不够用。
他们进来时已经是子时了,又在矿洞里东找西摸的耽搁了很多功夫,沈时舟一算时间,春祭大典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千万不能让这些人得手,否则上面的皇上和大臣们就危险了。“等会儿见到人立即击杀,薛魁你负责捉个活口。”
里面的人还不知道沈时舟已经摸到眼跟前了,还兴致勃勃地高声交谈,“等会儿就把狗皇帝炸上天,可惜二殿下不在了,否则咱们可都是有功之臣。”
“别做梦了,二殿下福薄,我们也没有那个命,干完这一趟拿了张公子的银子远走高飞,比当官逍遥自在。”
“当官有什么好,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往外撤吧,等点了引线大官狗官全都炸上天。”
沈时舟低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