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给孩子买这么多玩具固然会让对方一时欢喜,但也会养大孩子的胃口。管家也很喜欢顾时,但他更忠于摄政王,语气中带着不赞同。
“他不会。”蔺寒川端详着手中的泥摩罗,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看蔺寒川如此神情,管家没有再说什么,作为下人,他刚才的话已经是僭越,如果再继续进言,就是尊卑不分,没有礼数了。
嘴巴上说,管家心里其实还是不太赞同王爷如此宠溺孩子,人心贪婪,越对他好,对方也就越不知道珍惜。
回到房间的顾时不知道管家的忧心,他小心的将所有玩具都一个一个的摆放好,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新鲜玩意儿,顾时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他宝贝的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每个都喜欢得不行,最后将一个不起眼的草蚂蚱拿起来,放在掌心里,轻轻的用指腹摸了摸草蚂蚱的身体,眉眼都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这是王爷亲手做的草蚂蚱,在顾时心里,比任何新奇的玩具都更珍贵。
“小王爷啊小王爷,希望王爷能顺顺利利。”顾时捧着这个草蚂蚱,合上眼睛虔诚的许愿,“健康长寿,平安快乐……也能让我早点认祖归宗。”
顾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个正式的名分了。
第二天,蔺寒川独自处理好了政务,正要离开皇宫,却得知小皇帝赵渊生病了。
“王爷,陛下高烧不退,已经迷糊了。”赵渊的心腹小太监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蔺寒川,低声下气的挽留。
蔺寒川想明白了顾时认祖归宗的难度之后,就决定教顾时一点防身之术,谁知刚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去找顾时实践,他就被拦住了。
眉宇间带有淡淡的不耐烦,蔺寒川直接说道:“生病就去找太医,找我有何用。”
“王爷,太医已经看过了,但陛下昏迷不醒,口中还念着您……”
“既然太医看过了,找我有什么用。”蔺寒川不为所动,越过小太监就要离开。
还没走几步,蔺寒川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小太监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神情悲怆:“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他是绥国的皇帝,也是先帝唯一的血脉,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蔺寒川愣了愣,这话将他架在了高处,仿佛他是起死回生的神医,唯有他才能救小皇帝似的。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蔺寒川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带路。”
台词还未背完的小太监愣住了。
“不是说他病得神志不清了吗,还不去带路。”蔺寒川向下瞥了一眼呆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道。
小太监浑身一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在前方带路,口中一连串的吉祥话:“王爷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当真是菩萨心肠……”
蔺寒川眉心皱了皱,拿小太监就不敢再闭着眼睛拍马屁,他猛地闭上嘴,安安静静在前方带路。
走到赵渊的寝宫,小太监就停下了脚步,目送蔺寒川走了进去,他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吓死我了。”
走进寝宫后,蔺寒川惊讶的发现,整个寝宫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往日里无处不在的侍女和太监们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墙角的灯芯在微微跳动着,为整个寝宫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
挑了挑眉,蔺寒川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皇帝。
小太监口中烧得人事不省的的赵渊躺在床上,未着一缕,明黄色的床单他身下,与他常年不见天日的雪白皮肤形成了强烈反差,雪肤黑发,就连平日里显得苍白的嘴唇都染上了几分薄红。
“你什么意思?”蔺寒川站得远远地,冷酷又无情的问道。
“如你所见。”小皇帝浑身都在细细的发着抖,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朕吗,今日便如你所愿。”
沉默,无尽的沉默。
小皇帝第一次试图勾引人,他想过对方的无数反应,就是没想过这种反应。
自从和外公促膝长谈后,分析过利弊以后,小皇帝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将摄政王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嗤的一声,有人笑了出来,冰凉又嘲讽的笑意让小皇帝本就羞红的脸颊更加红润。
“我还以为你们在玩什么把戏。”蔺寒川笑着说道,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若是平时,小皇帝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他浑身赤|果|果的躺在床上,这个口口声声爱他的男人却无动于衷,不仅丝毫没有心动,反而冷笑出声。
对赵渊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侮辱。
指甲掐进掌心,赵渊裹起被子,勉强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他蜷缩在床上,目光却阴戾的看向了蔺寒川,眼神淬了毒一般。
蔺寒川觉得自己真是高估了小皇帝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他本以为他们今日神神秘秘来这么一遭,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设置一个鸿门宴。
谁知背后另有阴谋是真的,却不是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