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将军威武倒是威武,可惜就是容貌太过俊美,有几分不真实,你想想,整日骑马打仗风吹雨淋的,能好看到哪里去,还让敌人都惊艳……略显浮夸。”
“这倒是你孤陋寡闻了,往前倒几年,谁不知道南山王俊美如玉,让整个京城的女子都为之心折,他若是出门,必定掷果盈车,香帕满街,也是后来他成了摄政王,连续屠了三家满门,这才无人敢注意他的容貌。”
“这么说来,这恶贯满盈的摄政王在当摄政王之前,反倒是个不错的好人,短短几年,却物是人非。”
听了那些议论一耳朵,亲手写出这个话本的少爷挠了挠头,他以为殿下是在羞辱摄政王,可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
那一丝异样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没有多想,在脑海中构思着下一个故事,只因顾时不仅仅让他写出一个话本,还极为郑重的让他后续再写几个不同的话本出来,这不过是第一个而已。
若是其他事情这些纨绔子弟们或许不太擅长,但玩乐方面却是最擅长的,只过了短短几天,以摄政王为原型故事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传到了其他城市。
蔺寒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这些话本已经是人尽皆知。
苏从玉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解:“他这是在干嘛?在向你挑衅?”
蔺寒川最初也有些不解,直到他与苏从玉隐姓埋名的去听了一场说书后,他才恍然大悟,心里一时滋味万千。
就像一直被护在自己羽翼下的雏鸟伸出翅膀,开始为他挡雨。
“你怎么这幅表情?”苏从玉还在琢磨顾时的用意,一转头就脱口而出。
蔺寒川收敛了自己的神色,问道:“我是什么表情?”
“黏糊糊的,有点恶心。”苏从玉直言不讳。
二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挪开了目光,心中都有些无语。
过了一会儿,苏从玉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率先开口:“若是我没猜错,他是在为你正名,只是这方法却有些别出一格,不像是正经人家能想出来的主意。”
就像前人往鱼肚子里塞纸条,自称出生的时候金龙飞过,在自家地里埋个天命所归的石头一样,能蒙蔽一些见识短浅的普通人,对聪明人却不够用了。
而且这个主意虽然有奇效,但将堂堂的摄政王搬到台上让戏子扮演,在稍有些底蕴的世家眼中,都显得极不入流。
稍微读过书,知道礼义廉耻的学子都不会相处这么个主意。
“确实很聪明。”蔺寒川点头道,嘴角仍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不是古人,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下九流的戏子扮演,他反而觉得,顾时好像天生就拥有帝王的天赋,还没教过他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已经无师自通。
而这种极具特色的方法,也只有顾时能想出来。
“我以前还担心他做不好皇帝,现在看来,他到底是先帝的孩子。”苏从玉细细回想了一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比他哥哥更聪明,心胸也更宽广。”
苏从玉突然有些期待,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能让大绥走到何方。
天色已晚,蔺寒川却没有回到摄政王府,反而前往了皇宫。
顾时仍旧在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奏折,甚至没注意到蔺寒川的到来,直到蔺寒川走到身旁,他才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就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
灯笼的光芒温柔的晕染开,让蔺寒川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温柔:“早些休息,不要看太久,免得伤了眼睛。”
看到是蔺寒川,顾时炸起的毛发才顺了回去,他放下笔:“我要早些学会自己处理这些奏折。”免得你还需要再看第二遍。
王朝即将更迭,蔺寒川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还要来批改‘作业’,更是辛苦。顾时不奢望自己能一步登天,他只想自己能够替蔺寒川分担一些,尤其是这本该是他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你还小,不着急。”蔺寒川揉了揉顾时的头,拿过他手中还没放下的奏折丢在一旁,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外面那些话本……是你叫人写的?”
顾时顿时又是一惊:“你别误会,我不是……”
“我知道。”蔺寒川打断了顾时的解释,“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有人骂我,不想百姓误会我。”
“你知道……”顾时呆呆的重复了一遍,他突然笑了起来,他容貌出众,由于年岁太小,脸上仍旧带着模糊的青涩,此时低头一笑的模样,羞涩腼腆得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他喃喃的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么骂你。”
“乖孩子。”蔺寒川心头一动,将顾时揽入怀中,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
这个拥抱发乎情止乎礼,一触即分,快得让顾时没有反应过来,蔺寒川就已经放开了他。
蔺寒川一时冲动,转瞬就有些后悔,他心中涌动着熟悉的感动和情愫,甚至想吻一吻面前为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少年,可是对方太小了,没有了前几个世界的记忆,蔺寒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