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怪妈妈了,对吧?温沁说话的口吻有些小心又卑微,毕竟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旸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理妈妈也行
季秋的睫毛颤了一下。
瞧见他的表情有了变化,温沁连忙笑着说:旸旸?
妈。季秋终于开了口。
温沁锤了锤胸口,像是舒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
我是小秋。季秋没等她说完,近乎残忍地打断道。
小秋?温沁先是迟疑片刻,像是对这个名字有什么疑惑一般,又生硬地重复了一遍,小秋?
我不是季旸,妈。他说,我是季秋。
三年了。
旸旸,温沁潜意识里开始反抗和抵触,你说什么呢,什么三年?
她颤抖着捏了一下手,然后不敢看季秋,倏地站起来:我我去做饭,今晚给你煮了鱼汤。
刚想往厨房走的人被季秋拉住了。
温沁不敢回头,心里有什么声音在慢慢响起来,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不,都不对,都是假的。
旸旸只不过是好久没回家,他来看我了。
她想伸手捂住耳朵,却被季秋拽着,无法做到。
对对!她又想起了什么,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秋彤呢!秋彤怎么没来!你们还好吗?秋彤上次过年还给我带了礼物礼物在,在卧室,我去拿给你看,你等等妈妈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就要往卧室走。
季秋还是拽住了她。
然后一遍一遍地重复:妈,我是季秋。
哥已经死了,你忘了么?当时在殡仪馆,你都看到了的。
那天好像下着雨吧,您都差点摔了
他一句一句地复述着那段日子。
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能记得哥哥死亡的所有细节。
更没想到,终有一天,还要自己亲手将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用手掰裂开来,再狠狠地、自残似的剥离皮肉。
可人不能总活在幻象里。
即使再幸福。
温沁开始惊声尖叫,哭声甚至是凄厉的。
旸旸,旸旸!
我是季秋。
她终于哭累了滑落在地上:不对的,不是的,还有秋彤,你让我跟她说
她走了。
她的爱人都死了,她为什么不能离开?季秋把那几个字咬得极重,想提醒母亲这一个逃避了许久的事实。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抱住了那个几乎哭到失神的女人。
撕开伤疤后,也该迎来新生了。
最后季秋陪着温沁呆到第二天才离开。
他来的时候就联系好了医生,打算重新进行系统的治疗。
第二天温沁的精神状况仍然不好,起来后就坐在床上发呆,然后一哭就是一上午。
等她最后止住眼泪,并且愿意接受治疗时,季秋这才重新笑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季秋打开窗,在另一个城市闻到了熟悉的清新空气的味道。
手机里的行程在提醒他,该去机场了。
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季秋跟医生和温沁的丈夫沟通了一会儿,确认没问题之后准备返程。
走之前,他又来到了温沁的面前。
不过,妈,也不是没有好事,季秋走到门边重新笑了起来,我也有爱人了,他还怀孕了。
等他身体好一点了,带来给您见见。
梁言对季秋回家这件事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有些担忧地说,下次自己好了,也要一起去。
季秋爽快应下:也行,到时候等她病好些了,我就带你回我家那边看看。4
梁言没去过那边,有些好奇:你家那边都有什么?
季秋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不过!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那种,一般人找不到,等带你去了,你肯定也会喜欢。
这个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可能让你青睐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可我只想带着你走遍这些太过普通的街道,感受稀松平常的快乐。
反正你在的话,所有的太过普通,便都成了独一无二。
我觉得独一无二就是独一无二,我说了算。
季秋想。
不过说到喜糖的事,常明远终于挑着一个机会,在自己帖子里说了。
【楼主:喜糖已经买好了,过两天我放在X栋的活动室了,有很多,大家都可以去拿,就当沾沾喜气。】
【你再说一遍??什么东西?!】
【?????】
【等等,喜糖????】
【卧槽?!】
【结婚了??!!】
【啊啊啊啊我的言秋!不可以!不可以!】
【闭嘴吧,叫什么言秋,性别都定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