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砚与食言了。
他离开的第三年,葭音没有等到他。
更可笑的是,她等到了一个交换名额。
最好的音乐学院,很多人的梦寐以求。
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陈曼婉和葭元恺知道后,态度强硬的要葭音必须去。
一年而已。
九月份,还有半年。
在陈曼婉和葭元恺的压力下,葭音把自己关在房里,摸了摸守信的脑袋,声音沉闷带着颤音。
“你个骗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江砚与的信了。最近一次,还是在四个月前,她刚开学的时候。
江砚与用的信纸很奇怪,是唯一一个,上面写了一句话。
【做你想做的,我在。】
她好想江砚与。
真的好想,快要压抑不住那种。
她甚至已经快忘记,江砚与的声音了。
葭音把守信搂在怀中,脸迈进它雪白的毛。小猫感应到主人的悲伤,舔了舔葭音的手指,似是安慰。
六月,葭音手里拿着表格,坐在树荫下,等了一下午的消息。
只要他来一句话,她就可以留在怀清,好好的等着他。
她再等最后三个小时。
可是没有。
在葭音放弃的那一刻,戏剧化的,漆黑的手机屏幕,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葭音起身的动作一顿, 眼睛看向手机的时候亮了一下。
号码没有来电显示,葭音心跟着重重一跳。
但显示的是怀清。
葭音呼吸放轻,忍着情绪, 放到了耳边。
“喂...”开口的音腔带着颤抖。
透过话筒,她听到对面那个人的存在。
微弱的电流声中夹杂着呼吸。
葭音喉咙中冒出几个字。
“是你吗...”她问。
很轻, 不知道对面的人听没听到。
时间明明只过了两秒, 葭音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终于, 她听到了对面的声音。
“小音, 是我。”
“......”
听到声音的一刻, 葭音恍惚了瞬。
很短的时间内,葭音甚至想过, 江砚与是不是又变声了。
“你现在在学校吗?我换号码了和你说一下。”尚钧的声音太过温柔,和江砚与的没有半点相似。
不是江砚与。
葭音闷闷的“嗯”了声,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也跟着破灭,情绪有些难以控制。
尚钧在那头问:“听说你要去美国交换?好久没见了要不要出来聚聚。”
她像是一条鱼,在被浪花冲到沙滩上后, 拼命地想游回海里。她拼尽全力, 在快要窒息的之后终于见到了水面,才发现,只是暂时的搁浅。
葭音坐在空无一人的长凳上, 顾不顾旁人的哭了出来。
尚钧听到葭音的哭声,说道一半的话忽然止住。
心一紧, 他问道:“怎么了小音。”
葭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手指死死地抓着手机, 骨节处泛白印。
那些许久的沉默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口, 直到把自己哭累了。
周围一片静谧, 一个人都没有。
脱力一样, 葭音声音渐小。
她失神的靠在椅子上,手上的申请表轻飘飘的飘到了一旁。
脑子里又根绷了很久的弦终于在这通没有悬念的电话中,彻底断裂。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提醒着葭音,尚钧还没挂。
“小音。”他的声音将葭音的意识唤回。
葭音反应了一瞬,慢慢的接起来。
她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没事。”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声音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
尚钧和葭音的学校离得很近,就在隔壁。两人这些年也有些联系。
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刚想拒绝,就听到尚钧说:“我现在刚好在你们学校,你在哪里?”
拒绝的话不是很好说出口,葭音看了一眼时间,搪塞到道:“不好意思学长,我现在有点事情,可能不太方便。”
尚钧却在笑:“你要送交换申请吗?正好我也在文礼楼,我可以等等你。”
“......”
已经是最后一天,葭音忽看着已经脏掉的申请表,忽然迷茫了。
她应该怎么办。
好久,葭音才听到手机铃声。
“音音,交上去了吗?”陈曼婉的声音传来:“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接,没问题吧。”
葭音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见她这幅样子,陈曼婉就知道了,她声音沉了下来:“葭音,这件事情没商量。我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