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我再休息一会儿。”
......
葭音闭上眼睛,岑寒松了一口气,她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真的不进去看看了?”岑寒带上门,小声问。
男人缓缓抬眼,露出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在医院明亮的白炽灯下,高挺的鼻梁晕出一圈很淡的阴影。
他神色极淡,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什么情绪。
在听到岑寒的声音后,薄唇轻启,江砚与吐出几个字。
“谢谢。”
岑寒笑笑:“客气什么。”
江砚与没说什么,他透过白色门中间的透明看向躺在床中央的少女,平静无澜的眸子似乎涌出了无法压制的情绪。
他在哪里站着,岑寒一言不发的旁边看着。
这些年来,江砚与好像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他心上有一道门,除了葭音,谁也进不去。
半响,江砚与回身,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岑寒。
一个保温桶,还有一张卡。
岑寒接过保温桶,却没收那张卡,她气笑了:“江砚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谢谢你。”
岑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知道江砚与这人就干巴巴地这样,她绝对会把这张卡甩到他脸上。
“我不用,我我说了,我也很喜欢音音。”
就算最开始是因为江砚与才伸出的伞,但在相处中,她是真的把葭音当朋友。
江砚与似乎是在思考,最后男人手指握着那张卡,收回了口袋。
“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找我。”
江砚与就是这样,一点人情都不想欠别人的。
岑寒笑笑;“本来就是你先帮我的,要不是你借给我钱,我估计连医院都出不了。”
男人声线低沉,比几年前成熟了不少,他说:“我先走了,照顾好她。”
岑寒叹了一口气:“好,注意安全。”
......
岑寒提着江砚与送过来的保温桶,进了病房。
她眼神刚抬起,就看到葭音睁着的眼睛。
岑寒:“......”
葭音眼神无辜,对岑寒开口:“我刚刚好像看到江砚与了。”
她声音极其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个事实。
岑寒僵了一瞬,后背下意识的挺得笔直。
“江砚与?”她否定:“没有啊,我刚刚就在门外。”
葭音目光紧紧地盯着岑寒,又重复了一遍。
“岑寒,我好像看到他了。”
岑寒唇边笑的有些累,她走到葭音身边。
保温桶放到一旁,回复道:“音音你看错了吧,刚刚外面那个是抱你进来的医生。别说,你这么一提好像和江砚与还真有点像。”
顿了两秒,岑寒补充道:“不过,我都好多年没见过江砚与了,样子都不记得了,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医生帅。”
“医生?”葭音跟着喃喃。
岑寒点头。
“我认错了吗?”
岑寒打断:“我都说了你别想那么多,你看,脑袋瓜不好使了吧。”
她岔开话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葭音小幅度的看了一眼那个保温桶,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岑寒小心翼翼的给葭音扶起来,枕头垫在她身后,葭音无助的曲起腿。
膝盖还有伤,白色的纱布活动不便,轻微的刺痛让葭音清醒。
岑寒在一旁给葭音盛粥。
空挡的病房中,她忽然听到葭音的一声呢喃。
“我好想他啊。”
“岑寒,我快要忍不住了。”
想到,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就执念一样的追上去。
想到,枕头可能都比她熟悉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的脸庞。
想到不止一次的梦到那个人,她几近哭着去求他说一句话。
她不想忘记江砚与的声音。
可是,梦无声。
梦中的人,也是看不清脸。
岑寒转过身,就看到葭音一颗又一颗掉下来的泪。
女孩穿着白色的病服,小小的坐在床上,快要破碎一样。
“岑寒,我觉得我快疯了。”葭音哽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如果不回来了怎么办啊。”
“我要怎么办。”
葭音咬字很轻,每一个字都让岑寒的眼睛湿几分,她放下手中的碗抱住葭音,一个一个拍着她的后背:“不会的不会的。”
“会回来的,他肯定会的。”
“真的吗...”葭音语气彷徨,像是掉进了一个四周皆是黑暗的洞,她撞了个头破血流,最后只能摸索着等待。
岑寒心疼的摸着葭音的头发,声音轻的像是怕惊扰了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