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整。
头疼,也许是昨天吹风吹的有点久了吧。浑身像散架了一样,瘫在床上,不想动。
昨天,沈鸣和简笙聊的很晚。
他们还是喝了酒,不过不是在烧烤摊。
沈鸣从初中就开始喝酒,酒品一直很好,昨天的事儿虽然零零散散,但也记得差不多。
昨天他回到烧烤摊,被简笙一通数落,沈鸣自然没告诉他翘课被抓,还看了场AV的事儿。只说路上看景耽误了时间。
这蠢到家的理由,鬼才相信,只是简笙也随他去了。简笙心大,见沈鸣没什么异样便拉着他回忆往事。
许久不见,两人也都不是幼稚的小孩了,伴着烧烤吉他曲儿,还是聊的很在兴。
从刚见面入学做同桌,说到高中初恋的女友,从生活聊到家中麻烦的琐事。
只是简笙说得多,沈鸣时不时附和两句,其他的并没多说。
简笙敞着嗓子,一瓶一瓶的喝,虽说这北冰洋不等酒那么上头,可这么几瓶下肚,也呛得人发胀。
于是非要拽着沈鸣去金海遛弯。
沈鸣脸黑,“这他妈西郊离金海十几公里。”他抱怨着不愿去。
简笙不管,闹着要去。
最后在简笙的软磨硬泡下,沈鸣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到了金海,简笙又说海风配好酒才不虚此行。两人又跑到711买了一箱啤酒。
天渐渐沉了,深秋的海边实在冷,两人倚在靠近岸的地方喝着酒。
浪越卷越凶。荡着风吹的人发颤。
简笙抱着酒歪在沙滩边,他裤腿卷起一边,裸着的脚踝冻得发白。
酒气熏红了他的眼底,慢慢往脸颊边赶着红潮,头发顺着风贴在额头,眼里氤氲着醉气。
海浪又卷上来,没了他一只脚。“卧槽!”简笙弹射般的坐起,裹着脚,“怎么这么冷。”简笙吸溜这鼻子,往岸上倒了倒。
沈鸣也喝了不少酒,晕晕的头仰在风里,冷气不吝啬地往怀里钻。前额的刘海被风吹的凌乱,露出一对无神的眸。
喝过酒的沈鸣似失语一般安静。就那么静着,大概是风吹的,好像有点点闪光从眼底划过。
最后,是沈鸣叫了代驾,把简笙送到酒店。
等他安顿好简笙,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家具还没备齐,多数还盖着白单子。
只是沈鸣也顾不了那么多,陷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醒来后,欲裂的疼从脑后蔓延到颈前。
发酸的眼眶下盖着颓靡的乌青。
沈鸣掐了掐太阳穴,往枕头下翻找手机,“6:11”莹白的数字跳在屏幕里,窗外的天刚泛白,亮眼的光刺的眼发懵。
骤然,刺痛从胃里反上来。酸涩的酒劲儿抓着胃里的苦直冲喉口。
沈鸣的胃是初中时喝坏的,只是那时的回忆他不愿再多想。
呆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
囫囵塞了几片吗丁啉,出了门。
这房子位于郊区四环。离市区很有距离。也正是因为隔着很远的路,也就自然拨开了市内烦闹的喧嚣。
沈鸣成年后两个月便考了驾照。
单手操着把,另一边举着电话。
“嗯,没事,好多了”沈鸣睹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宁静,心不在焉的答道“好,7:00放学。”答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车两边都开着窗户,车载蓝牙没开着,一骑绝尘,留下的只有耳旁刮过的风声。
风很刺骨,尤其彻的头发懵。只是沈鸣自虐般的想:感冒也好,不用出门了。
车开的很快,洋洋洒洒地落下一路尘土。
只是进了市里,此起彼伏的鸣笛,摩肩接踵的堵塞会断开速度的加码。
路中,沈鸣被堵的发闷,一眼望不尽的车一个接一个,将这聒噪放大了数十倍。
他果断绕开路口,将车停在离学校三站地之外的胡同里。“7:15”
烦躁由此心头泛开。
这几步,他走的匆匆忙忙,衬衣上敷上涔涔细汗,最后一个马路到学校时,正好卡在7:27。
潮热盗在后颈处。
三步并一步地跑上教学楼,气喘吁吁地推开教室门。
也不知是教室内有心这么说,还是凑巧赶上了,高渺站在讲台上,正说道“现在是七点三十分。”话音刚落,门就被踹开了。
高渺没抬头,其实这动静就能猜到是沈鸣。
汗顺着脖颈印在肩上。额前的碎毛染上了些潮气。沈鸣撑着胳膊起伏着胸膛。
“回座位。”高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示意沈鸣就坐。
沈鸣胃很疼,尤其跑完之后,心脏的剧烈跳动震着胸口,虚渺的汗裹着酸涩从胃口往上反。轻轻向座位移动着。
至于后面高渺又讲了点什么,沈鸣一点都没听见。
他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