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动扳机,他结束了他年仅25岁的生命。
彼时易华嘉32岁,正如过街老鼠一样坐在火车里,用全黑的装束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那双疲惫却依然美艳灵动的双眸注视着手中的报纸。
她和易莲真各自占了一版,后者的死状被模糊后放在上面,一眼看过去只有一片红和一条瘦长的黑影。
她想,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在毁了她之后,没有快乐起来呢?
为什么毁掉她的人死了,她也没有一点快乐呢?
她的心被剐下来一大块,产生了窒息一般的痛苦,那是她极力想要扼杀却始终没有成功的,属于易莲真的一部分。
半年后,国际女星易华嘉被发现死于A国郊区,头部有子弹贯穿伤,系自杀。
……
人们说,我和易莲真看起来都是多情到了无情的人。
他们说的没有错,我和他一生中都和很多人上过床。
所以我和他爱上了彼此,应该是一生的不幸。
……
昏暗的呈深青色的房间,洁白的床帐和被子凌乱地搅在一起,一束阳光自厚重的窗帘射进,光束中星星点点的灰尘飞舞。
床上有着淡黄的精斑、水迹和丝丝鲜血,散落着各式各样一看就是被使用过但还未清洁的情趣玩具。
易华嘉是被舔醒的。
下面敏感而食髓知味的阴部正被人毫无遗漏地吮吸舔弄,从有些迷蒙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见银色到淡蓝色过渡的发丝。
她惊地一下坐起来,狠狠踹开那人。
一声嗓音略微沙哑,相对于普通男性而言微尖的闷哼和骨头撞击硬物的声音响起。
易华嘉和一对狭长艳丽,眼窝深邃的眸子对上。
易莲真舔了舔唇,从地上撑起身,爬到她脚旁也就是床边,靠着床边一言不发。
不对。
这不是易莲真。
他早就已经死了!
易华嘉瞬间失去了冷静,她伸手攥住男人的下巴然后抬起。
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只是青涩了许多。
青涩?
“舔得不舒服?还是没有消气?”
满身青紫和红痕的男人盯着她。那些眷恋、痴迷和爱慕经年累月沉淀下来,变得举手投足般自然。
哪怕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眼神也平静,你也能够感觉到那种犹如伸出了无数根沉重的锁链束缚着对方的感情。
易华嘉心跳如擂鼓,她几乎是冲去床头柜拿闹钟——当然可怜的闹钟已经在持续了大半个晚上的半凌虐半性交中摔在了地上,闹钟上显示的日期清清楚楚。
这一年,易莲真19岁,她26岁。
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恨意冲上大脑,从来都情绪起伏不大而且心脏不好的易华嘉剧烈地喘了两口气,脱力地倒向一边的墙。
她摔进了气味不太好闻的,瘦削的青年的臂弯里。
易莲真急了,他们昨晚确实闹得太晚,而且她很明显现在情绪起伏很大。
“怎么了?怎么了?你的药呢?不是已经很久没有事了吗?你不是天天锻炼吗?”他想抱着她站起来,可是被掰开腿操了大半夜根本站不住,再加上……他低低骂了句脏话,跪在地上翻找着被随手扔掉的皮包。
他清晰地记得这些药的一切,然而他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这偌大的公寓很多家具甚至还盖着白布,最终只能接自来水给她喂药。
一边喂,易莲真睁大了眼睛,他看见易华嘉开始流眼泪。
她背过身,为了上镜需要比常人更瘦一些的身躯克制不住地颤抖。
她快要不记得多少年没有哭过。
为什么呢?
她也快要不记得她问过多少次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重来呢?
重来一遍又能怎么样呢?
大概什么都改变不了吧。
这是死局,死局啊。
青年沉默着揽着她的肩,俯下身把头枕在她的颈窝处。
……
26岁的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而易莲真也相差不多。
他们分居两地,一人每年接至少两部有机会冲国际大奖的电影,接受无数次采访,一人每年出两三张稳坐销量前三的摇滚专辑。
事业的成功毫不留情地弱化了她在过去几年在与易莲真的关系中的沦陷,混乱淫靡的后台初步将易莲真拉入深渊。
最重要的是,她遇见了白腾安。
如果不是易莲真做了那些事,他们不会彻底分道扬镳,或者说不会让分离和冷战折磨彼此。如果可以,她希望易莲真和她自己都能活下去。
她无法改变一些固有的矛盾,就如她自己所想,她和易莲真必然会走向死局,唯一可能有些许改善的切入点就是白腾安。
那个人在她事业被毁之后也再没有联系过她。但是不论如何,照她所想,就算作为她的公司的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