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潋拿起一旁的药膳,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担忧:算来,她都走了三日了。也不知庆州的百姓,现如今可还安好。
当年庆州埋葬了数不尽的百姓和姜国的将士,也同样炸毁了庆州的堤坝,今年开春燕国四处都在降雨。庆州也是阴雨连绵了近两月,上流河岸的洪水积蓄而下,将庆州还未完成的堤坝冲毁,也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夏秋潋得知庆州洪灾的消息后,亲自带着粮草银两前去庆州赈灾,加筑被冲毁的堤坝缺口。
福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殿下本不用亲自去的,听说庆州城内都被洪水浸泡,到现在水都没散去。
她对庆州有愧,再说百姓受苦她也一定会去的。
一小碗药膳很快便吃完了,夏秋潋放下碗站起身,扭头看着福安道:如今我身子已经恢复了,明日可能去庆州?
福安惊愕的看着她,连忙摇头道:秋潋姐姐,你就别逼我了。殿下可是叮嘱我好好照料你,如今庆州还在闹洪灾,怎能让你去。
庆州堤坝之上,燕挽亭正冒着大雨指挥着将士将木桩钉入土地中,再用装满石块和泥土的麻袋垒在木桩内,一袋一袋堵住不断涌水的堤坝缺口。
燕挽亭陪着将士在堤坝上已经坚守了三日,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浸湿。见身旁一个扛着麻袋的将士因疲惫不小心摔倒,燕挽亭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将他肩上的麻袋取了下来,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自己顶了上去。
一直到半夜,堤坝的缺口这才全部被堵住了,堤坝之上到处都是累倒就地休息的将士。燕挽亭拖着疲累的身子,靠在一旁,身后是百姓的欢呼声。她一直紧绷的面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李凤游从一旁钻了出来,坐在她身旁,她和燕挽亭一样累的几乎爬不起来了,她轻唤了一声:殿下,堤坝的缺口都已经确认无误被堵住了,大雨也要停了。您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歇息会吧。
让将士都回去,再留些人看着。燕挽亭点点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李凤游急忙起身扶起了她。
燕挽亭暂且住在城外的一处驿站中,在李凤游的搀扶之下燕挽亭回了驿站,李凤游去准备沐浴的温水。
身子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燕挽亭皱着眉头推开了门,抬起眸却瞥见了屋内那道熟悉清瘦的身影。
夏秋潋听闻开门声,连忙回头看向燕挽亭。看着燕挽亭狼狈的面容,她急忙快步走到燕挽亭身旁,碰到她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便想也不想的扯开了她的衣襟。
燕挽亭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任由她为自己褪去了外衣,过了一会才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秋潋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褪去她的衣裳,而后摸着她略显冰冷的肌肤。轻叹了口气,抱住了她: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照料自己,是不是好几日没歇息了?
燕挽亭回抱住了她的腰肢,皱着眉头嗔道:不让你跟来,你就自己偷偷溜进了驿馆,身子好了?
夏秋潋靠在她肩头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怕你多想,又想见你。
一向吝啬甜言蜜语的人,今日竟是主动说了,燕挽亭心中仿佛涌入了一股暖流。被夏秋潋抱着的感觉很安心,安心的好似所有的倦怠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了。
她闭上眼,抱着夏秋潋,在她耳边欣喜道:今日堤坝的缺口都被堵住了,不出两日城中的水就会泄去,我吩咐庆州的知府开仓放粮。庆州的赋税皇兄也会免去,明日我们就能回青州了。
夏秋潋点了点头,她知道只有燕挽亭在庆州的百姓就不会受苦。只是累了她三日,她此时最需要的大概就是歇息,她轻轻抚过燕挽亭的背脊,柔声问道:是不是很累?
燕挽亭点了点头:这几日都在堤坝上,从夜里忙到天光,的确没合过眼。
夏秋潋闻言眼中满是怜惜,她急忙拉着燕挽亭坐在床榻上:那你先歇下睡一会,我吩咐人去做些膳食,等你醒来再吃些。
燕挽亭乖乖的躺在床榻上,一沾床眼皮就像是打架似的,她强撑着一丝理智撒娇似的抓着夏秋潋的手不肯松开,喃喃道:我想吃你做的蛋羹。
话才说完也不等夏秋潋回答,她就闭上眼沉沉睡去了。夏秋潋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榻边,疼惜的抚过她疲惫苍白的面颊。
等燕挽亭再醒时,夏秋潋已不见了踪迹,天已经蒙蒙亮了。昨晚见到夏秋潋就像是一场梦,她爬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作了干净雪白的中衣,一旁的木案上燃着安神香。
房间里那熟悉的淡淡香味,似乎在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她赤脚踩在地上靴子都未穿上,就急忙走向门边。
只是才走到桌边,门就被轻轻推开了。夏秋潋端着一碗蛋羹和一盘烤的焦黄的面饼,走了进来。看着已经起身的燕挽亭,夏秋潋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又转身出门让门外的李凤游备些温水来替燕挽亭洗漱。
一大早,夏秋潋就忙碌着替燕挽亭穿上了衣裳,又照料她洗漱。等燕挽亭茫然的洗漱打扮好,坐在桌边,夏秋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