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挣扎,没有说话,屋内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红烛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莹莹烛光映着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人影,沉默了好久,丁月华才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在展昭怀中,那久违的温暖,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如果,这就是一生一世,该有多好。
“看到你便知道了。”展昭柔声答道。是,就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就知道,没有缘由的,就是知道。她的眼神,她的笑,不一样的脸,却是一样的神采飞扬。为此,他愿意赌这一场。“就是你,对不对?”展昭暗暗将她抱紧。人、鬼、妖,什么都好,是她就好。
“猫大哥……”丁月华,不,苏宁转身抱住展昭,把头埋进他胸前,闷声闷气的说:“你这个傻瓜!”有些事,真的怎么也躲不过吗?无论如何绞尽脑汁地安排,到最后也无法改变。
“我们都是傻瓜。你想让我忘了你,我也尽力了,只差一点……”但最终,他还是想起来了,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什么这个女子总会笑着做些让人心疼的事情,明明只是个女子,明明肩膀是那样的稚嫩,却总是竭尽全力地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你还是会忘了我的。苏宁抬起头,死死盯着展昭,彷佛要把他的样子印进自己的骨髓里。我也会忘了你,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这话她不会说出口。
“我已经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绝不会再忘记。展昭抓住苏宁的肩膀,双手渐渐用力,就怕一松手,她会再消失在眼前。此刻,苏宁的眼神让他害怕。自从在丁家醒来之后,他第一眼见到丁月华,就能感觉到她就是苏宁,然后,所有关于苏宁的一切,点点滴滴,全部涌上心头。所以他才会顺水推舟的应了丁家的婚事,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虽然这身体是借人家的,但也会感觉到痛啊。”苏宁感觉到了肩头传来的痛楚,她使劲儿咬咬下唇,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然后抬起头,伸手刮了一下展昭的鼻子,笑着说:“能让我平平安安的完成这个婚礼,我就该偷笑了。”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晚,也是属于苏宁的最后一晚。说完,她再度把头靠在展昭胸前,低低的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我们能不能不要说这些……”闭上眼睛,逼回涌起的眼泪,偷来的洞房花烛夜啊!即便不是自己的身体,那也让灵魂留下他的气息吧。一晚也好……不知过了今晚,哪一世能再见了。
“不行!”展昭急促的话语里有前所未有的粗暴,他牢牢抓住苏宁的双臂,几乎将她举了起来,“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她眼中的恐惧,他怎么会看不到。他托起苏宁的下巴,然后低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告诉我。”他低喃着,“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苏宁勐地抬头,双唇紧紧地吻住展昭的唇。不要再听下去了,心一抽一抽地痉挛着。不能眷恋,绝不能,她已失去眷恋的资格。用力吮吸着着展昭的唇,贪婪吸取着他的气息,直到肺里再无空隙,直到展昭抓着她的手慢慢放松,她才停了下来,后退了一步,呆呆的看着展昭。
勐地,展昭将苏宁打横抱起,她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展昭,不愿错过分毫。耳畔传来的何止是他的心跳声,一步,一步,为何那红帐彷佛千里之外。身上传来的重量,让苏宁安心下来,他的怀中可是自己的港湾么?就停在这里,永远都不要离开吧。身体轻轻颤抖着,任由那双大手,一寸寸退去身上的霞帔,烙上自己的肌肤,燃起一簇簇火苗。
“猫大哥……”苏宁低声轻呼。未经人事的身体在那温热的手掌摩擦下逐渐变得敏感,那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措,轻轻颤抖着。
“别怕!”展昭压抑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温柔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她的眼中漾着水汽,没了熟悉的狡黠,只有无助而迷茫,在他眼中,却有着另一种风情。低头衔住她的双唇,吞下一声声嘤咛娇喘。宁儿,过了今晚,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展昭的手很轻很温柔,常年练武的手带着薄茧,轻轻拂过,更有一种奇怪的酥麻。渐渐的,那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只想找个出口来发泄……苏宁的低喘渐渐急促起来,粉颊染上红晕,展昭的呼吸也越来越浊重……
“啊!”苏宁只轻呼了一声,便咬住了下唇,突如其来的冲击,热流感与酥麻感还带着一阵刺痛传遍全身。她突然张口咬住了展昭的肩膀,毫不留情,直到一股腥甜传入口中,仍不放开。猫大哥,让这血流入宁儿的魂中可好。是不是这样来生我才可以寻着你,赖着你。
“宁儿。”吻去她两颊上的泪珠,“宁儿!”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轻唤,要让这名字嵌入骨血,镶入灵魂。
浓浓的春意弥漫在芙蓉帐内,微掩的窗外,月亮已经掩入了重重云彩中,羞于偷看这满室的春光。今夜,缱绻。
……
苏宁趴在展昭身上,他应该已经倦极睡去了吧,不然呼吸也不会这样平稳。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入鬓的双眉,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刚毅的唇瓣……俯身轻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