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点就要被她跑了!
安夜说:“你把我放下来,你去追她,必要时刻联系小周。”
白行怔怔点头,他将安夜放到地上,一个人冲了上去。
安夜的腿伤复发,她靠墙,缓缓滑落在地,低低抽气。
远处是倒在地上的林小雅,她的头部缓缓溢出血液,应该是伤到了脸。
安夜给救护车打了电话,独自蹲坐在地上等待救援。
没有了先前的喧闹,四周一下子静了。
安夜抬头,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里,仅有破败的路灯照明,散发着清冷的白光。
“滋滋。”
路灯濒临报废,扑闪了几下,惊得绕光而行的飞虫都往别处四散了。
“滋滋。”
路灯一下子暗了,仅剩它里头的灯丝光晕。
好黑啊……
安夜没由来地害怕,她环顾四周,别处还有隐约亮光,也就只有她这里变得灰暗,好似被遗弃的危险地带。
她察觉到不对劲了,单腿挑起就要逃跑。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什么一下子缠住了安夜的伤腿,朝后狠狠一拽,令她跌倒在地。
是什么?那是什么?!
细腻的触觉,不像是什么绳索或者木棍这种坚实的材料,真要说的话,就像是手。
有人……握住了安夜的腿吗?
她的腿开始渗血,原本结痂发痒的伤口开裂。新鲜的血液泊泊而出,涌起一股浓烈刺鼻的铁锈味,一下子将巷子里那封尘已久的霉味掀出,混合在一起,催人作呕。
安夜死死咬住唇,她屏息往前爬去,不想再落入那个魔爪。
可就在此时,那未知的事物又一次摩擦她的小腿攀上来。
像是搜索最佳的位置一般,那手先将掌心贴到她的腿腹上再是食指,中指……最后是小指。
它牢牢困住了安夜!
“救……救我!”安夜的喉头干涸,半晌才说出了话。
它拖住安夜的伤肢,朝后缓缓拽去,往巷弄的深处拽去。
安夜无法回头看,她身体的主导权都在那只手上,她只能不住踢腾,希望暂且摆脱那只手。
她要疯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疼的。
安夜几乎要……承受不住了啊!
“救救我……”
她的呼吸急促,感到窒息。
那手的速度不住加快,仿佛要将安夜撕裂一般,迅猛地朝后冲击,企图将她撞到墙上!
“啊!”
“砰!”一声枪响从天而降,一下子打破了这样寂静的场景。
安夜在堪堪要撞上墙面时停了下来,她的脚尖抵在墙根,脚底回暖,还有种软糯发虚的朦胧感。
“安夜你怎么样?”来人是小周,他担忧地冲了上来。
安夜问:“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
安夜要疯了:“那只手抓住我的腿!”
“我没看到,只是看你的动作很奇怪,一直朝前爬着,速度很快。我听我以前的前辈说,这是被人缠上了,开一发枪就能吓跑了。”
等等,小周说是她自己爬着?
难道她看到的和这些人看到的不一样?而且是她自己……杀死自己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是她,是那只手!
是那只手!
安夜回过神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搭在自己伤腿上,紧紧拽住,陷入皮肉的淤青痕迹也完全吻合自己的手。
还真的是她自己做的。
鬼迷心窍。
真的是鬼迷了心窍。
安夜捂住脸,盯着手指缝隙,木讷地出神。
而后,小周去支援白行,成功抓住了陈静。
至于她未成年被保护法所庇护,无法严厉制裁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小雅被带回了医院,她后背受了刀伤,以及眼角被刀锋豁开一道口子,险些伤了眼睛。
安夜说:“我被伤了腿,你被伤了眼睛,就好像被安排好了似的。”
众人心事重重,不给予任何回应。
李湘抿唇,补充:“断桥那次,我耳垂被刮伤了,就像是照片上画的一样,我的耳朵也受伤了。”
小周学着抽了一只烟,被呛得直咳,说:“这不是见鬼了还真没人信,白哥你不是说小弥只有在附近说话才能改变一些事情。你看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小弥根本不在场,但是还是像预言的那样,一个个都伤了,算了……等我们想出来,小安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说什么呢,周师兄!闭上你的嘴行不行?”鸭舌帽抢过他手里的烟,较真地碾灭在烟灰缸里。
白行沉默良久,突然说:“谁说不能有鬼?”
“你……你什么意思?”安夜心底打了个突。
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