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一般早到晚走,需要提前布置现场,因而冬黎早上没跟梁尽碰上面,上午拍摄结束准备去吃午饭时,冬黎特意守在一旁,等他从里边出来,询问了解奶猫的情况。
梁尽和叁两同事一块走出来,看见冬黎撑着遮阳伞站在他右手边,虽然拿着手机回消息,但仪态直挺不见驼背,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梁尽来到她身边,“等我吗?”
“嗯,等你,”冬黎锁了手机,稍稍举高伞柄,遮住打在梁尽身上的猛烈日光,“想问问猫咪的情况。”
梁尽衔取握住她的伞,往她身边移了一步,缩小两人的间距,一同站在伞面下,“那边走边说。”
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奶猫到家后的所有情况,冬黎彻底放下心,但她注意到梁尽眼下淡淡的乌青色,“起床喂猫了几次啊?”
“两次。”这个阶段的奶猫,平均四到六小时就要喂奶一次。
话题围绕着猫咪展开,冬黎会分享一些从前了解到的育猫知识,梁尽安静听着,偶尔深入追问两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分叉路口。
梁尽要右拐去食堂,冬黎要左拐过红绿灯,去餐厅吃饭,节目组跟某个餐厅达成了短期合作,会供应午餐和晚餐。
冬黎意犹未尽结束聊天,两人分道而行。
——
周五拍摄结束后,节目组就地开个会议,时间不长,不到半小时。会议结束之后,冬黎帮着场务收拾器材,明后两天暂停拍摄,拍摄器材和工具都要妥善安置好。
看见梁尽从内馆里出来,冬黎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拍摄早在一小时前结束,他又怎么会在周五晚上逗留到接近七点?
身边的同事忙忙碌碌,冬黎看见他走到她身边,温声解释道:“修复工作遇到了难题,跟馆长聊了会。”
这次拍摄主要记录一副书画和一件瓷器的修复,钟耘负责精美但破损程度不大的字画,而梁尽辅助季窈修缮大件瓷器,该瓷器具有非常大的历史价值和观赏价值,但相对应的瓷器的损坏程度也不小,修复过程千难万险。
而镜头也记录下了他们面临的难题,梁尽和季窈实验讨论了半天,也没能找到突破口。
冬黎看向他浓墨重彩的五官,不见任何急躁之色,从始至终温柔平和,她将对讲机放到收纳筐里,问他:“聊完之后,有收获吗?”
“嗯,回去再看看资料。”梁尽随手将散落在地上的几瓶矿泉水归置到箱子里,看了眼冬黎今日的穿搭。
冬黎穿的是黑色小西装和同色西裤,内搭一件白色吊带,露出半指高的白皙柳腰,及肩短发轻翘轻盈,鼻梁上架了副无框眼镜,不笑时尽显锐利斯文,笑时又显风情热辣。
梁尽问道:“生理期结束了吗?”
没由来的一句,让冬黎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还没有,你是觉得我会冷?”
“嗯,怕你着凉。”
冬黎扬眉轻笑,“不冷的,西裤遮过了肚脐眼,我要是觉得冷,纽扣一系,既能御寒又能防晒。”
梁尽轻笑了一下,跟她一块将桌面上的物品分门别类归置到收纳箱里,又问她:“痛经这么严重,去医院检查过吗?”
“医生说是体寒导致的,让我多注意饮食,少吃寒凉的东西,多养生泡脚喝姜花茶。”冬黎痛经了五六年,中药和西药都吃过,也做过内腔护理,只是效果并不显着。
冬黎没想到有一天会他讨论生理期的话题,好笑问道:“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梁尽注意到桌上的众多咖啡里,只有冬黎桌上那杯杯壁上没有侵满水珠,由此可见,她真的在谨听医嘱。
“吓到不至于,就是不明原因心里慌乱。”梁尽注视着冬黎的脸,“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直面女性生理期的痛苦,内心震撼深感不易,以后我会多加注意,对特殊时期的女性多一份体谅,或力所能及地为她们提供帮助。”
没想到他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冬黎挑眉地望着他,心底涌现出一鼓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她低头失笑,嬉言道:“新时代的好青年,大家都应向你学习。”
冬黎转了个话题,问起猫咪的近况,梁尽悉数回答,又邀请道:“要去看看它吗?”
心底虽然一直惦记着那个小家伙,但这毕竟是单身男人的家,还有所顾忌,冬黎想借故婉拒,却见梁尽神色坦荡,于是问道:“方便吗?”
梁尽温文一笑:“方便。”
收拾已经到了尾声,一行人从博物馆里离开,周五的街道比以往更热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冬黎的同事们约着一块去放松购物。
冬黎婉言相拒,也不隐瞒原因,坦言告诉大家,要去梁尽家探望小奶猫。
同事纷纷感叹:“同学关系真好。”
冬黎笑:“毕竟同过窗。”
与一众同事道别,冬黎挥手回头,就看见梁尽站在大树下等她,她快步走到他身旁,两人拾步朝前走。
走在路上,梁尽提议先去超市买些护理垫和湿纸巾,冬黎客随主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