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珏洗漱没有拖很久,毕竟林平还在外头等着。出来之后林平握着她的手拉她去堂屋吃饭,另一只手依旧拿着锁链的一端。
决珏有些郁闷脚上拷着的链子,但也知道这是自己来林家的第二天,不能操之过急。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林平拉着她道,语气里满是欢喜,刚开荤的男的对自己第一个女的总是会有些暧昧不明的态度。
决珏觉得林平这样挺好,不能让这家人单纯地把她当做生育工具,还是要跟他们处出些感情的,现在是新鲜暧昧,以后说不定就成喜欢了。
“嗯,我还真饿了。”决珏对着林平笑笑。
早餐是面食,还是林婶今儿个起了一大早擀的,面上洒了点素臊子,放了几根青菜,青菜下边压着一个白花花的荷包蛋,边缘还漏着些黄,闻着很香。
决珏捧着碗喝了几口汤,拿起筷子的时候礼貌地问了他们一句:“你跟妈吃了吗?”
“我们吃了,平时吃得比较早。”林平在决珏对面的长条木凳上坐下。
“噢噢,那明天你早点喊我醒,我跟你们一块吃。”现在大概快九点,决珏昨晚累狠了,脑袋上又受了伤,起得晚了一些。
“没事,你睡你的,刚来家里,先好好休息熟悉熟悉,又不要你干活。”林婶进屋时听见决珏的话回了一句。
“哎,妈~”决珏捋了下垂下来的头发朝林婶笑笑。
“面吃得还合你胃口吧?”林婶问。
“合的,味道很好。”决珏当着林婶面夹了一大筷子吃掉,味道确实不错,荷包蛋也煮得很漂亮,看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你喜欢就好。”林婶笑笑,手里拿着一个框子,框子里有几个马铃薯跟削皮刀,正打算给马铃薯去皮。
决珏吃完了面,手里捧着碗看向林平。
“还吃吗?”林平问。
决珏摇摇头,“不了,我饱啦,要我去把碗洗了吗?”决珏说的时候抬眼看林平。
“不用,你在这坐着陪妈,我洗就行。”林平说完就出门去洗碗了。
决珏做到林婶身边看林婶削马铃薯皮,出口道:“妈,我帮你削。”
“不用你,妈自己来。”林婶削皮的动作很利索,“虽然来我们家不能叫你享福吧,可是也不会叫你受苦,让你受累。家里的家务活我都能操持,下地那些也不用你,你歇着就好,最好早点......”
林婶最后那句话说得声音小决珏没听清楚,但猜是林婶想让她生孩子的意思。
决珏佯装叹了口气,咬了咬下巴,声音有些颤,说道:“怎么叫不能享福呢,这样已经很好了,比我以前想过的未来要好得多。我以前......我......我......”决珏声音不禁哽咽起来。
林婶看决珏突然就要流泪,心里也有些紧张,忙放下手里的马铃薯去哄决珏,“哎,闺女~不哭了不哭了,咱家都会对你好的,我的三个儿子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人。”
“其实,如果没阴差阳错地出这事儿,我可能早就死了。”
决珏抬头看了下林婶睁大的眼睛,又冒了些泪花,继续道:“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哥哥是我那个爸亲生的,自从我妈带我嫁过去之后,哥哥整天瞧我们不顺眼,还变着法地欺负我。
“我妈是个软性子,被哥哥骂从来不吭声。生怕惹了我后爸不高兴!有一回,哥哥在学校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的腿被石头片划一道,流了很多血。妈你看,现在还能看到个疤。”
决珏把裤腿掀开,膝盖侧边有一道约十厘米长的疤痕,已经很浅淡,不仔细看注意不到。
林婶看着疤痕轻呼:“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决珏抹了把眼泪:“不止呢,回家了之后,哥哥怕我告状,跟我后爸说我在学校跟别人打架,让我后爸又把我打了一顿,我说真话,他们都不信我。我妈是知道我情况的,可当时,她也不信我。
“我从小就被我哥打,以为长大后就能摆脱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他却更加过分。”决珏呼吸急促了起来,泪水从微红的眼眶中滚落,“哥哥为了讨好他们单位的领导,想让我嫁过去。我哪里肯啊,那个领导五十多快六十了,离过四次婚,孩子年龄都比我大。可我妈心是偏的,最向着后爸跟哥哥,非要我嫁过去,还用死来逼我!说......说我要是不嫁,就不认我这个女儿,叫我别再见她,还寻死腻活的!”
说到这决珏说不出来了,直接哭出了声,身子直抖。
林婶抱住决珏拍了拍她的背。
“是个苦命的孩子。”林婶愈发心疼。
“我......我来的前一天是在山上,我本来是想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可没想到我没死成,醒来,就到咱这地了......再然后,我就看到了平哥,他把我带了回来......”决珏的头埋在林婶肩膀上,啜泣道,“我很小的时候亲爸就没了,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到处租房子生活,每隔两个月就搬一次家,从没有过安稳的日子,旁人看我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