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都王宫,王后居住的启辰宫。
紫叶端端正正的坐与床榻中央,隔着红纱盖头,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雕花案几上那两只胳膊粗的龙凤红烛不停地摇曳生姿。
夏连昭,掀开了紫叶的红盖头,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 紫叶就那样端正的坐在那里,不卑不亢,眼睛微微低垂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一眼望过去,夏连昭并没有对紫叶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这个女子长相清秀,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除了眉心靠左那颗痣, 相貌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感觉到夏连昭的目光,紫叶微微抬头,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眼前这个人跟珏仑长的很像,但是身材比珏仑魁梧很多,而且整个人的气质和眼神也不似珏仑那般天真无邪,多了几分稳重和深邃。
珏仑已经不在了,紫叶在心里默默地提醒自己。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一句话,按照司仪的解说,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婚礼的流程。
最后喝下合衾酒,司仪队伍就退下了。
然后宫女们就利索的帮紫叶和夏连昭褪去外套和头冠,解下身上的所有装饰,最后只剩下裘衣,安置他们两个在喜床上坐好。
等到所有步骤做完,宫女嬷嬷们集体请安,说了一大堆龙凤呈祥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然后也都识趣地退下了。
寝室沉重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关闭上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紫叶正琢磨着跟夏连昭第一句话说点什么,结果,夏连昭特别直接,伸手过来去拉紫叶裘衣上的衣带。
紫叶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压住了自己的衣带。
她这一举动,令夏连昭有些意外,他抬头看了紫叶一眼,紫叶的表情依然自若,但不敢正眼看他,也说明了紫叶的紧张。
夏连昭笑了一下,轻声地问到:“王后,很怕本王吗?”
他的声音比较低沉,微带一些磁性,很好听。
“我……”紫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又不是第一次洞房花烛,何必紧张?”
听他这样一说,紫叶嗤笑一声,心情放松了一些,解释道:“王上,虽然我不是第一次与人洞房花烛,可是,这却是我与你的第一次洞房花烛!”
夏连昭点点头,转着眼眸,若有所思:“你说的有点道理!”
“关于我的情况,王上肯定已经了然于胸,但是毕竟我们之前不认识,我希望……”紫叶试着和夏连昭沟通,她想说,大家不要这么直接,先相处相处,等熟悉了以后再同床,也许就没这么尴尬了。
谁知?夏连招并没有给紫叶更多说话的机会,而是顺势直接把紫叶扑倒在床,人就压上来了。
紫叶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使劲的拿手推着他的胸口,连忙劝解道:“王上,我还没有说完,你可不可以……”
夏连昭脸色也很绯红,他的脸几乎都要贴到紫叶的脸上了,紫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和淡淡地胡茬印,他脸上挂上了一抹邪邪的笑,露出光亮洁白的牙齿,他侧了侧头,附到紫叶的耳根声音低沉道:“有什么话,我们可以一边做一边说!都怪那帮该死的内监,今晚居然给本王喝了鹿酒,本王现在真的很上头!等不了了……”
“我……”紫叶还想争取一下,可是下一秒,夏连昭的嘴附了上来,吞没了她所有的声音。
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眠。
这一夜,王宫里其他很多人也睡不着。
南夏宠妃庞姒,站在自己的锦祥宫门口,远远的望着,不远处启辰宫点点耀眼的灯火,内心惆怅不已。
在这王后去世的这十年里,后宫无论新进多少美人,王上从来没有冷落过自己,可是,自从,王上决定要娶那个寡妇之后,就再也没有宿在自己宫里。
庞妃想不通,那个天云国的寡妇到底有何魅力?王上见都没见过她,竟然同意了与她的婚事,还大肆铺张,明媒正娶她为王后!
庞妃也不甘心,听说那个女人年纪也比自己大,除了有些才情,样貌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凭什么她后来者居上抢了自己王后之位?
庞妃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自己进宫十三年,筹谋了这么久,眼看着王后之位近在咫尺,没想到竟然杀出个程咬金,让她不能释怀,她眼中射出浓浓的杀气,心里下定注意,一定要与林氏你死我活。
夜半,月色清凉如水。
夏连昭搂着紫叶躺在大红喜被里,已经鼾声如雷。
夏连昭的鼾声太响了,紫叶清净惯了,又是在启辰宫住的第一晚,实在是睡不着。
紫叶小心地拨开夏连昭的手臂,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内衣裤,披上裘衣,光着脚走了下来。
走到寝室门口,轻轻地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守夜的是春醒和另一位启辰宫的管事女官银萝。
两个宫女听到动静,赶紧从打盹中醒来。
“王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