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睡了个好觉。
这是他和亚恒回家农场的第二天,对于一匹腼腆内向的公马来说,没有什么比和主人一起回到家更幸福的事情了。塞万提斯很照顾他,为他的马厩铺上了厚实的干草垫,让他能躺在上边消除旅途劳顿。
马躺下睡觉的时间总不会太长,吉尔伯特认为自己没有躺很久,但这种放松的感觉太棒了,他还想多躺一会儿。于是他打了个响鼻,稍微挪动自己的四条腿——
他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吉尔伯特赶紧抬起头,一个黑色的可爱小脑袋猝不及防地映入他的眼帘。
毛茸茸的黑色小马驹晃了晃自己短短的尾巴,两只耳朵朝着吉尔伯特的方向,一副和吉尔伯特很亲密的模样。
吉尔伯特僵住了。
为什么他的马厩里会有一只小马驹?!
不多时,塞万提斯和亚恒一起出现在了他的马厩外。
亚恒进了马厩,走向还卧在地上的吉尔伯特,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天啊吉尔伯特,你还好吗?你终于醒了!”
吉尔伯特挣扎着想站起来,没成想又被亚恒压了回去。他十分茫然,他只是睡了个觉为什么亚恒会这么紧张?更关键的是——他的马厩里还有一只小马驹呀!
马厩里的小马看见亚恒,咩咩叫着小跑过去蹭了蹭亚恒的头发,又颠颠地找塞万提斯去了。
马厩外的塞万提斯和小马打招呼:“小宝贝,你睡得好吗,爸爸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看起来只有四五个月大的小马还不太会说话,只是发出了一个轻快的鼻音。
吉尔伯特看了看搂着自己脖子不肯放手的亚恒,马厩外的塞万提斯以及不停摇尾巴的小马,愣了好一会儿。
爸爸??
刚才马厩里只有他和小马,难道说……
吉尔伯特的冷汗哗地就下来了。
他没有做对不起亚恒的事!
吉尔伯特望向塞万提斯:“我不是,我没有——”
塞万提斯白色的耳朵前后摆动了几下,然后他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难以置信地问吉尔伯特:“兄弟,你该不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记得什么?凭空多了一个孩子的吉尔伯特都快哭出来了。
吉尔伯特别无选择,直接在马厩里变成了人,赤身裸体的他按住了主人的肩膀:“主人,我是怎么了?我多了一个孩子吗?”
亚恒大概是想安慰吉尔伯特,很可惜他的手都没地儿可放,他安抚道:“吉尔伯特,放轻松,放轻松——我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此之前你能不能保持马的模样跟我回家?”
好吧。
吉尔伯特又变回大黑马的模样,他一站起来,小马就绕着他开始小跑,蹦蹦跳跳的。
望着活泼的小马,吉尔伯特更加不安了,四个蹄子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亚恒领着吉尔伯特走出马房,小马来到外边就飞快地奔跑起来,吉尔伯特的眼睛忍不住追逐着小马驹的身影。
他喃喃自语道:“跑那么快容易摔倒……”
下一秒,小马驹脚下一绊,直接摔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吉尔伯特立刻就往小马摔倒的地方跑过去了。
被扔在后边的亚恒和塞万提斯小声交流:“我们这么骗他真的好吗?”
塞万提斯无奈地说:“主人,我也不知道他真的会信啊。”
另一边,吉尔伯特来到小马驹的身边,他嗅了嗅小家伙,对方身上确实有他和亚恒的气味,他认真检查了小马的四肢,确认小马没有因为摔倒而受到伤害。
“你还好吗?”吉尔伯特这么问道,心里有些别扭。
小马驹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抬头叼住了吉尔伯特的一撮鬃毛嚼着玩。
看来没什么事。
吉尔伯特松了一口气,他这时才有余裕仔细打量这匹小马,小家伙是黑色的,因为年龄小,四肢的长度有些夸张,四条腿的球结后方长了一丁点的距毛,额头上有一小块白色。
弗里斯兰马品种协会对这种马的身高外形有着严格的要求,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被毛必须是纯黑色的,如果额头上有白章,白章的大小不能超过标准。
还好,小家伙的白章很小,不会影响到注册。
吉尔伯特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小马驹额头上的白斑,小马驹身上的胎毛还没褪去,毛茸茸的触感让吉尔伯特感到了柔软。
“我们好像该走了。”他督促着小马站起来。
小马驹很快从地上爬起,还懂得抖去身上的尘土,再屁颠屁颠的跟在吉尔伯特后边。
吉尔伯特总算有了点当爸爸的实感,他想,天哪,我现在有孩子了。
小马驹很好动,在吉尔伯特换衣服的时候,他在亚恒家里转来转去,从厨房冲到客厅,又从客厅跑到玄关,一刻也停不下来。
等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都坐在沙发上了,亚恒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