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万提斯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亚恒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与吉尔伯特是异母兄弟,但当他们站在一起,亚恒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俩虽然发色不同,但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
不过比起得知安达卢家的家族秘辛,亚恒认为还是他自己的处境比较尴尬。以他对塞万提斯浅薄的了解,他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吉尔伯特绝对不是偶然事件。
吉尔伯特性格温吞,存在感很低,说话和做事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他是亚恒在公司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他们在一起工作了大半年,亚恒的工位始终都在吉尔伯特边上,可现在吉尔伯特的模样却和亚恒记忆里的有些出入。
他直视着自己的兄长,丝毫没有畏缩,那双总是闪烁着温柔光芒的黑色眼睛里写满了对塞万提斯所作所为的不赞同。
“塞万提斯,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应该把亚恒牵扯进来的。”吉尔伯特说着,走到了距离塞万提斯和亚恒三步远的位置。
“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亚恒很想知道呢?”塞万提斯对亚恒此时的僵硬非常满意,说明这么做还是能刺激到对方的,他像逗小猫似的往亚恒的耳朵里吹了吹风,“亚恒,你会不会有点好奇,我们当初为什么会认识?”
不是因为你的车碰巧坏在路上吗?亚恒想。
塞万提斯好像看透了亚恒的想法:“不,那不是碰巧,是我故意在那等你的。”
“好了,别再说了。”吉尔伯特厉声制止道。
然而,塞万提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是用柔和的声线告知亚恒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大约是半年前,我这不争气的兄弟告诉我,他有了中意的对象但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说,他也不确定对方对同性有没有兴趣……所以我这个当哥哥的人呢,就帮他‘实验’了一下。”
亚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塞万提斯!”吉尔伯特警告般地叫着兄长的名字。
塞万提斯笑了笑,像一条正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没想到这个人,是我交往过的人里最‘好相处’的一个,亚恒,我们见过几次面就上床了?两次还是三次?你还真是急不可耐啊,要是我这愚蠢的兄弟早点跟你告白,现在应该会过得很滋润吧?”
他明知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像利刃那般狠狠插进亚恒的心里,恶劣的快感却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泛上来,亚恒在他的怀里僵硬地颤抖着却没有逃走,他的兄弟杵在不远处像是已经惊呆了,他不由得觉得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还真是般配,于是他乘胜追击道:“亚恒很喜欢被男人上吧,简直一天不做都不行,来,告诉吉尔伯特,除了我外你还跟我们的公司的谁保持了长期的肉体关系?”
“亚恒,别说!”吉尔伯特既心疼又着急,他想冲过去又怕塞万提斯会伤害亚恒,进退两难。
亚恒望着吉尔伯特,耳边回响着的却是塞万提斯的声音。
“说呀亚恒,告诉他。”塞万提斯故意亲了亲亚恒的脸颊,蛊惑道“好孩子,你会照我说的做,对吧?”
“扬·赫尔斯……”亚恒说。
“以及?”塞万提斯真喜欢亚恒的温驯柔顺,并对自己决定毁掉对方这件事感到了一点惋惜。
多么有趣的玩具啊。
亚恒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狄龙·撒拉布列特,哈萨尼·伊集普特。”
“听到了吗,吉尔伯特,你喜欢的人可真是不得了啊。”塞万提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随后他用吉尔伯特也能听清的音量对亚恒耳语道,“亚恒,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魅力惊人呢。”
亚恒茫然地想: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塞万提斯的双手滑到了亚恒的腰部,灵巧的十指解开了亚恒浴袍的腰带,他扯开浴袍,冲着吉尔伯特展示亚恒的身体,在白皙的皮肤上,各种来自不同男人留下的痕迹异常明显。他还不忘拥着早已失去反应能力的亚恒对吉尔伯特说:“不过亚恒已经被调教得很好,吉尔伯特,说不定你会对现在的他……非常满意也说——”
吉尔伯特终于忍无可忍,他三两步奔过去,抓住亚恒的胳膊,把人从塞万提斯的怀里扯出来,甩到自己身后,下一秒挥出拳头,将塞万提斯揍倒在地。
在亚恒想起来制止吉尔伯特之前,吉尔伯特眼疾手快,把爬起来的塞万提斯按回地面,塞万提斯自然不会乖乖挨打,两兄弟瞬间厮打成一团,仿佛两只正在争抢领地的雄狮。
“我说的有什么错?”塞万提斯抹去唇角的血迹,“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摇着屁股向你求欢的,哈!”
“他不是。”吉尔伯特的身高体型与塞万提斯相仿,打起架来倒是意外地占了优势,他打定主意要让塞万提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拳头几乎都往对方的面部和腹部招呼,直到塞万提斯一时间爬不起来也说不出话才罢休。
吉尔伯特的手背上沾着些血,他甩了甩手,不知道那些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塞万提斯的,他站起来走向亚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还躺在地上的塞万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