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还没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只是他却得想法子安抚这个小暴龙,瞧瞧这眼睛红的,让人心疼。
齐岳拉过程天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都知道了什么。”
程天问道:“是纪哲圣还是林博渊?”
齐岳沉默了会儿道:“林博渊。”
程天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不能白白叫人欺负了去罢。”
齐岳笑了笑,胸有成竹道:“想要占我便宜的,自然是讨不到好的。”
程天见他心中有谱就心就放下了一大半,但转念又想到齐岳被欺负了这么久,撇了撇嘴。
齐岳拍了拍程天的手安抚道:“放心,我能由着他放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计较的。”
程天嘟囔了句:“卖关子……”
齐岳闻言只是笑了笑,仍然不肯将事情全盘托出,只让程天擦亮眼睛看好戏就行。
程天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气,这厮就是嫌说起来麻烦,不愿开口罢了,惜字如金,就他了。
齐岳见程天气的脸色绯红,两片薄唇抿在一起,有些可怜又倔强的意味,他心下软了三分。
程天在一边儿非常认真的生着气,虽说他这气生的有些无头无脑。
仔细说来,他并不因为齐岳不告诉自己他的状况而生气,这顶多只会让他感到一些憋闷。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对齐岳生气,他气的只是自己对齐岳忽视太多,等他发现齐岳被欺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久到让人揪心。
他还气林博渊这个不知死活的,谁给他的脸弄这些腌臢的伎俩。
所以他气自己气林博渊,甚至是气学生会里这群道貌岸然等好学生对冷眼旁观,唯独不气齐岳,但是似乎他现在是在甩脸子给齐岳看。
想到这里,程天忍不住有些懊恼的低下头抓了抓头发。
他脾气不好,生气的时候往往就控制不住自己,他身边儿的胖子路恺之类知道他的脾气不会跟他计较,但是他不知道齐岳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堪,他又该怎么跟齐岳解释。
程天低头丧气的想着乱七八糟的,忽而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圆圆的,有些苦,又有些甜,好像是榛果巧克力。
程天鼓着腮帮子含着巧克力,愣愣的抬起头,齐岳站在他面前竟然显得有些高大,他问道:“好吃吗?”
程天点了点头。
齐岳笑了笑,伸手,于是程天嘴里又被塞了一颗巧克力。
他如同第一颗一般含在嘴中,一左一右鼓鼓的,像是藏食的仓鼠。
傻不愣的。
齐岳又笑了。
程天嘴里含着巧克力,大口嚼着吞咽下去,这才开口问道:“你不生气吗?”
齐岳问道:“气什么?”
程天道:“就,那傻子。”
齐岳摇摇头,“其实我并不是就没有法子对付他,之所以将计就计只是为了省却一些麻烦,也算是贪图走捷径须得付出的代价罢了。”
程天更是不明白了,“你说什么呢?云里雾里的。”
齐岳就是不告诉他,“你猜猜。”
程天哼了一声:“我才不猜。你早晚会主动告诉我。”
齐岳笑了笑,没应声。
程天抬头撇了他一眼,仔细端详着,怀疑地问:“你真的不生气啊?”
齐岳点点头,“真的不。”
程天收回视线,小声嘟囔,“可我都快要气死了。”
齐岳闻言觉得心头一暖,忍不住又去摸了摸程天道头发。
程天拍开他的手,“发型,小爷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说完程天眼珠子突然转了转,道:“你处理完他,算是你报仇了,但是,我心里这口气,还没出呢。”
齐岳心领神会:“你想做什么?”
程天翻个白眼,“你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齐岳无奈道:“随你,但别被抓到把柄。”
程天比划了个手势:“ojbk.”
程天那天回去之后,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齐岳依旧很忙,或者说是更忙了。
他几乎见不到齐岳的人,哪怕是见到了,也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抚。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月,为了确保自己的消息不闭塞,程天特地让路恺这个交际小能手帮他留意,得知林博渊还是好好的一点儿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是齐岳更加忙碌的身影让程天心下生疑。
程天有时候甚至都在怀疑齐岳是不是在诓他。
虽然不大像,但齐岳毕竟是个正经八百的好学生,他万一为了不让自己打架而硬是瞒着他扛下这个亏呢?
程天甚至都不敢多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要不然为什么他怎么问齐岳都不肯告诉他的计划呢?
要不是知道学生会最近在忙着一个什么辩论赛,忙到就连江问泉这货都脚不沾地的地步,他早就按耐不住自己去给林博渊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