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没一会,营帐有人进来给她送晚餐,不过这回还来了另外一个女人,艾格莱娅记得她,她是原本那个奴隶营的老女官的副手,但看她如今的装束,和那个老女官一样,应该也是在做着管束奴隶的职务。
罗莱尔原本是老女官的副手,现在已经取代老女官看管着奴隶营,与看着就严厉刻板的老女官不同的是,她看起来更像个普通的和蔼中年妇人。
「来,孩子,将这个喝了。」
托盘上除了餐食,还有一碗看起来就非常糟糕的药汤,艾格莱娅只是闻到那个味道,眉毛就已经拧到了一块。
「听话,身为奴隶是不允许生下主人的子嗣的,明白吗?」
听到罗莱尔的后话,原本拒绝的艾格莱娅好像就明白了些什么,她接过药汤,仰头强逼自己全部喝下。
罗莱尔有些惊讶,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花费一番功夫,她没想到艾格莱娅这么自觉,要知道很多存了些心思的奴隶都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翻身。
另外令罗莱尔更为惊讶的是,她在艾格莱娅身上并没有看到奴隶需要佩戴的项圈和脚镣。
正是因为这个女孩才让她有机会取而代之,坐上如今这个位子。
眼前的女孩儿是美丽的,也是无比可怜的,这让罗莱尔生出些同情来,但她帮不了她。
「孩子,你看起来很虚弱,多吃点东西吧。」
入口的药汤味道异常苦涩,艾格莱娅就没尝过比这个更苦的玩意,她喝了好几口羊奶才缓了过来。
面前的妇人看起来很是和颜悦色,这令艾格莱娅想到看着她长大的乳母,她最依赖的人。
「请问我现在能洗个澡么?」
艾格莱娅不禁问了出来,声音已经沙哑微弱。
虽然她现在精疲力竭地只想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但她又觉得身上实在太脏了,她目前更想的是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一些。
罗莱尔一愣,按理来说只有主人才有做主的权力,可眼前女孩眼里小心翼翼充满希冀和恳求的模样看起来让人无法拒绝。
既然是公爵大人的人,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等到希尔再回到营帐的时候夜色已深。
床上空无一人,营帐放进了一个浴桶,一眼看过去可以看到有个银金色毛茸茸的小脑袋冒在上面。
他发现几乎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是睡着的,就像现在这样,她睡得迷迷糊糊,但明显水温已经降低没有多少热气了。
她的烧才刚退,这样下去估计又会复发。
他是这么想的,而后俯身把人从水里捞了起来,他发现她的皮肤都泡皱了,但上面新添的痕迹还是很明显。
脑海里还没过多久的某些极其淫靡艳丽的画面浮现,他眸色暗沉,但只是转身拿来毯被把她裹上放回软榻上。
因为这一番动静,艾格莱娅醒了,身体因为温水的浸润舒缓了许多,那舒适的水温让她还有些迷糊,错认为自己还身处王宫,不禁伸了个懒腰。
但当她彻底睁开眼看到身前的男人后,仿佛迎头就被泼了一头冰水,她如坠冰窟,从前一秒虚幻中被拉回了冰冷冷的现实。
她还是很怕他。
眼中充斥着恐惧与绝对的不信任。
艾格莱娅对他是怎样的态度,他本以为这似乎并不重要,但现下显然他并不怎么喜欢她这样的神色。
艾格莱娅拉紧了身上裹着的毯被,看到希尔放开她后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他沿着边上坐在了她的软榻上。
她看着他从她脚踝往上掀开了一点毯被,将她那只抽过筋的小腿握在了掌中。
他的手掌很是宽大,还很温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僵硬的小腿肚。
艾格莱娅在惊异之中听见他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她,
「过两日就离开斯加特了,在这里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
这算是……事后对她的奖赏么?
她想不明白男人的用意何在,但她已经明白一点,必须立即抓住机会,
「有……我想回王宫看看。」
她的回答一点都不出乎他的意料,他稍点头以做应允后,大掌却从女孩的小腿肚往上攀爬。
艾格莱娅想到回王宫便牵进自己的心事中,等到她被扯下毯被剥光压在软榻上之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危险,虚弱地扭身回避着。
那一双透亮的蓝绿色眼眸蒙上委屈的雾气,眼睛因哭过一场还微肿着,这看起来就更加惹人怜爱了。
他对上她那可怜楚楚在乞求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放低声音哄了一句,
「别怕,不会很痛了。」
希尔并没有骗她,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欢爱,她的身体早已经到达极限,那让她极不适应的疼痛感还是存在的,但那已经可以称之为麻木的疼痛了。
艾格莱娅甚至不止一次灰暗地想,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是失望还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