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疯了。”
唐糯低下头,那个无辜的孩子,“他现在在哪?”
“失踪了,苏夏正在想办法找到他的下落。”青阳林叹了口气,对这个孩子也是无尽的惋惜,从此以后他就是孤身一人了,“其实在你们入狱之后,佘蕴就告发了佘耀文干的事,以前迫害唐飒,逼他整容,侵|犯,虐待…佘寅的死,很多很多他一直都知道却不敢说的事。”
“是因为佘耀文逼他跳海所以他才心灰意冷吗?”
青阳林点了点头,“但是因为佘蕴的精神失常,这些话虽然说了,但是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我想知道佘耀文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能多看一天太阳就多看一天吧。”
一道目光透过半掩的门缝往里看去,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
鲁尔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上,从他的表情里看到的只有空洞,他早有预料到房谨言不会对他如此仁慈,所以他一开始帮助青阳林他们告发佘耀文的罪行也是在为自己谋取最后挣扎的空间。
“我不后悔自己犯下的罪,我也不后悔自己被权利和金钱蒙蔽双眼。”听到佘耀文的声音,门外的双眼缓缓睁大,“我站过的顶峰,是你们永远够不到的位置。”
旅店老板暗啧了一声,对佘耀文这种人只有谩骂,哪怕佘耀文的神情如此傲慢…
“谁啊?”听到屋外的动静,老板往回望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影,只当是住客路过。
唐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今天这一幕是他这几年想都不敢想的,天空都透着清透的光泽。
“尘埃落定了?”唐糯呢喃着,耳边是清晨的鸟语,脚边环绕着木糖两小只,他却突然苦笑,“好快,快的好像那些人的死就跟刮过一阵风似的。”
今天是唐糯出狱的一个月,他承认自己试图掩饰自己无所谓,但短短一个月的监狱生活又需要多少时间去疗愈这重新揭开的伤疤,他对于青阳林没有那么多质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两个人早就形成了羁绊。
“你还记得那份邀请函吗?”青阳林突然提及了一个很遥远的东西,如果不是他提及可能这个东西的存在已经被抛在脑后了,“佘蕴连着我母亲的凶案现场照片一起带来的。”
唐糯拖了个长音,“不是唐飒要他带来的吗?”
“我才知道那份邀请函的意义在哪。”唐糯等着青阳林的后话,“是你的生日。”
唐糯勾了勾唇,“我和你不是同一天吗?”
“是你的出生日期,唐飒花了好些功夫才找到的,准确来说是林淮岑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串数字作为证明啊…
“唐飒把邀请函带来的原因就是等着某一天尘埃落定,还能为你庆祝生日。”
“今年还有机会吗?”
唐糯望着青阳林,看着他会发亮的双眸,心里明媚了许多,青阳林张开手,“还有机会。”掌心里躺着那枚被唐糯归还的戒指,“物归原主还来得及吗?”
伸手时被疤痕刺痛双眼,唐糯讪讪收回手,青阳林的手尴尬地停滞在半空,“青阳林…我会给你答复。”
那枚戒指划过一道银色弧线,落进江水里,唐糯瞳孔紧缩,差点没跟着戒指一起下去。
“那就让这枚当做过去。”青阳林把自己的那枚也丢了下去,“连着我,就当做死过一次了。”
“你有病是不是,这个很贵啊!”唐糯指着下面的粼粼波光,却嗤嗤笑着,“你这个疯子…”
戒指应该被水流卷走了,但终究它们是一对的,贝母的色泽和波纹融合。
一街的营业有条不紊地运营着,被青阳家完整接管的境内市场和维斯,慕缇查两大家构成稳定三角关系。
唐糯却不愿意再出面国际烟酒的事务,每天四处走街串巷,街坊邻居倒是又混熟了不少…
“你听说了吗?”唐糯吃着水果店门口试吃的果盘,他不想花钱,贪小便宜倒是得心应手,“最近一街闹鬼。”唐糯听着老板娘的话挑了挑眉头。
“这可是商业中心,人气旺,闹什么鬼?”唐糯反驳道,丢了牙签打了个饱隔。
“到了晚上,以前通往廉租房的旧巷还没修缮,施工队说晚上会听见有人哭的声音。”
“哪个施工队大晚上还干活?”
“也对啊。”
唐糯拍了拍手,“别自己吓自己,都是讲科学的年代了。”指了几种水果,“给我称点,蛮甜的。”
可能是出于好奇的原因,或者是现在唐糯跟个治安大队长似的,提着水果就往那个巷口走,还真不信邪了,青天白日还能有鬼?
时间倒说不上早,太阳挂在西边摇摇欲坠,施工队也零零散散的,毕竟快到饭点。
唐糯踏过碎瓷烂砖,往巷口里摸去。
“呜~”
“卧槽…什么玩意?”唐糯被一阵凉风撩了脚脖子,打了个哆嗦往声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