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走过去,轻轻牵住羽浮的手,后者反握住他,没有挣开。
墨澈看向银月,两人对视,似乎没有言语,又似乎胜过千言万语,冲彼此点了点头。
银月一伸手,一卷金色的卷轴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把这东西递给墨澈,大声说道,“只要羽浮一日是妖族之后,天族愿与妖族结千万年之好,永远不会对妖族出兵。”
羽浮蓦地看着,红着眼,眼眸湿润,又是生气又是不解。
他明明就还爱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师兄,我这一生不欠任何人的,唯独有负于你。”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惨然的笑,自嘲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墨澈接过卷轴,出乎意料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牵着羽浮的手,带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一步三回头,很是不舍,心里盼望着银月可以开口挽留他,可直到消失在天族的地界,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句话。
银月看着他们消失不见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痛苦,书童走到他的身边,不解地问道,“君上,您为了上神,把墨公子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了您的身上,从此再也不能靠近上神,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他点头,“值得,我不能给他的幸福,总要有别的人给。”
书童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觉得上神并不快乐。
夜里,洞房花烛,却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姣若在墨澈走进房间之前,神秘兮兮地塞了一个东西给他,告诉他,“只要让羽浮服下这个东西,不论他多么清冷的人,都会乖乖听话,任你为所欲为。”
他原本不想把这些东西用在羽浮身上,可是当他走进房间,无论说什么,羽浮都不理他,他不由便起了歪心思。
他背对着羽浮,不动声色地把药溶于酒水之中,无色无味,端着两个小杯子坐到床边,看着他今夜美丽的娘子,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他,劝道,“哥哥,喝了合衾酒我们便休息吧。”
羽浮盯着他,一言不发,幽深的眼眸让他那些晦暗的心思无处遁形。
他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冷冷地说道,“你何苦费心思喂我那些脏东西,你要的东西从小到大,我什么没有给你?”
他一针见血地拆穿,不留任何颜面,叫墨澈无地自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无从开口,低低地喊了句,“哥哥……”
“行了,”羽浮打断他,开始动手脱衣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就想做那事吗?做吧。”
他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墨澈抿了抿唇,抱着他躺下,在他耳边问道,“哥哥,如果你怀上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羽浮湿润的眼眸望着屋顶,身子微颤,沉默良久,答道,“我不知道。”
这世上真心待他之人,大约只有银月了,可如今也没有了。
事后,羽浮呼吸凌乱,盯着屋顶发呆。
忽然,他问身旁的墨澈,“你从小便喜欢我,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墨澈受宠若惊,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疑惑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羽浮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等一个回答。
墨澈想了想,笑着说道,“你身上很香,淡淡的海棠香,天底下独一份,别人没有的。”
羽浮抬起手闻了闻,什么也没有,大约是闻习惯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坐起身,很快穿上衣裳,揉了揉酸软的腰,慢吞吞地下床,拉着墨澈,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走到院子里。
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袋海棠花的种子,指挥着墨澈在院子里四处挖挖刨刨,把种子放进挖好的坑里面,浇上水,又仔仔细细地把土踩严实,脸上难得有些放松的笑容,笑着说道,“来年你就可以有一树的海棠香了。”
墨澈看着他,一眼万年,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抱住了他,乞求道,“哥哥,别离开我。”
羽浮没回答他,只是说累了,回房间去休息,一躺床上便睡着了。
第二日,墨澈不知为何,醒得很晚,醒来的时候头很疼,身旁空无一人,旁边的位置早已凉透。
他的心如同坠入冰窖,一片冰冷。
“哥哥!”
他疯狂地四处寻找羽浮的下落,追到天涯海角,可是他却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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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搞完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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