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造成的声波伤害吴卿始终没有痊愈,这也是阮惊灼敢正面和他交手的原因。左右吴卿也死不了,阮惊灼打起来更是没有留力,刀刀往伤口上刺。
吴卿被自己身体不知从哪来的伤吓到了,又因为阮惊灼气势如虹,毫不畏惧的攻势,起了退却之心,居然真让阮惊灼占了上风。
刀锋一晃,雪亮的刀光刺激眼球,吴卿眼睛一闭,原本往旁边避开的身体直直立住,阮惊灼收刀不及,在吴卿肩膀上划了一道。
不好,阮惊灼紧急后退,他之前能压着吴卿打完全是占据了心理优势,一旦吴卿受了伤,尸王的凶性被激发出来,假象就破碎了。
吴卿被疼痛激怒,先前的惧意瞬间消散,瞪着血红的双眼,脸颊鼓动,一声声波脱口而出。
声波带着劲风袭来,阮惊灼耳膜震动,意识恍惚。脚跟在触碰到石块的时候突然惊醒般站稳,他睁大眼睛,指向吴卿的指尖颤抖。
“你吼我?”
“吴卿你会后悔的!”好汉不吃眼前亏,阮惊灼拔腿就跑,吴卿却像阴魂不散的讨债鬼,紧追着他不放。
灰蒙蒙的车玻璃印上一枚清晰鞋印,阮惊灼踩过车顶,跳上风槽管避开吴卿的攻击。
吴卿跟着往上一跳,攀住风槽管用力往下一扯。
整条红色蓝色的铁皮管道被吴卿撕扯下来,巨大的铁皮碰撞声响彻停车场,阮惊灼躲避掉下来的管道,被跟随而来的吴卿抓着脚拉倒在地。
阮惊灼踢蹬着吴卿的手,抓起手边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力的石块,泄愤似的往吴卿头上扔,石块触头反弹咕噜噜掉落在地。
“渣男,分手!”
吴卿把阮惊灼拉过来,掐住感染者的脸颊,用武力让人闭住了嘴。他冷眼看着感染者徒劳的挣扎,张大嘴巴,露出嘴里锋利的獠牙。
牙齿在碰到肌肤的时候,吴卿突然停了下来,面露不解地往感染者身上嗅了嗅。这个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配偶的味道。
尸王不知所措地懵在了原地,他年纪轻轻,什么时候有的配偶。
经过长达一秒的纠结,尸王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配偶,腰细腿长,肤白貌俊,也不是配不上自己。
危机忽然解除,阮惊灼松开藏在背后的手枪。幸好没有发展到要拼地你死我活的阶段,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要干嘛。”阮惊灼抢过衣领,警惕地盯着扒自己衣服的吴卿。
吴卿瞪着阮惊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阮惊灼愣了一下,忽然不自然地偏过了头,眼看吴卿又要过来扒自己衣服,阮惊灼连忙后退两步。
“……你正常一点。”他对一只没有理智的感染者野外play的邀请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这只感染者长着他搭档的脸。
侵略性的气息压过来,阮惊灼往后靠去躲开凑过来的脑袋,隐忍的脸上透着点淡淡的不耐。
扣子被崩断一颗,领口敞开露出大片光洁的肌骨,吴卿的动作并不轻柔,甚至带有兽性未退的粗暴。
趁对方全身心都在眼前的一寸地方,阮惊灼突然发难,翻身用双臂锁住吴卿,膝盖曲起抵在胸口,用力顶撞吴卿的腹部。
吴卿又呕出一口血,想要挣扎出来,脖子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注射了进入,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阮惊灼翻开吴卿,忍一时越想越气,挥起手就要扇在他脸上,在到达脸的时候忽然又卸了气,只是轻飘飘地蹭了一下。
“算了,小爷不跟你计较。”阮惊灼嘀咕着,扛起吴卿往回走。原本搭在肩膀的手没抓住,吴卿就要滑落下来,阮惊灼连忙拖住他的脑袋把他往回带,却不小心触碰到了锁骨处的伤痕,不经嘶了一声,低头暗骂了一句。
“流氓。”
—
吴卿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醒来,抬头就是一轮明月,凉风钻进袖口,囫囵转了一圈又出来。
他低头看到被铁链裹成球的自己:“……”
铁链几乎嵌在了他身上,连发力点都没有,可以看出给他绑住铁链的人是铁了心不让他逃脱,他试着掰了掰,最终选择放弃。
“内网传来多则作战人员无故被感染的消息,怎么做到的,它们连感染途径都进化了?”
踏着晨曦的光辉,越星罗和阮惊灼从家具店走出来,阮惊灼侧耳聆听,阳光柔和地洒满肩头,他走到街边,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撞进了吴卿暗红的眼睛。
“哟,醒啦。”阮惊灼让越星罗先走,自己走到吴卿身后解开铁链,为了防止吴卿挣脱,他特地捆了好几条,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最开头的锁,“醒多久了。”
“很久。”吴卿道。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阮惊灼没什么感情道,他找到了被几根铁链绑在里面的锁孔,背后没办法解开,把锁孔绕到了前面。
“脑袋。”
吴卿扬起头,捆在脖子上的锁链松了些,他转动了一圈僵硬的脖子,从俯视的角度,他透过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