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入宫可有什么不习惯的?”李漱玉微笑着问,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宫女。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宫女拿了托盘朝贵妃走去,“妹妹昨日初承雨露,本宫送你一柄玉如意,希望妹妹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锦阳听着皇后的话,心里有些苦涩,起身谢了恩。两人寒暄了几句,宫女来报说公主急着要和皇后说话,李漱玉有些歉意,锦阳理解地笑笑便离开了。
前脚送走了贵妃,后脚公主就进门了。公主名唤盈盈,从小就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性子有些骄纵。“母后,她是不是对您不敬了?”见女儿撅着小嘴不高兴地质问自己,李漱玉有些生气:“盈盈,说什么胡话呢!”
“她难道不是来耀武扬威的吗?这么多年了,父皇从来都是只有母后一人,她不过是个劳什子公主,如今得了父皇的宠幸,便不知道尊卑了吗!”她知道盈盈的孝心,后宫空虚,皇上只有她们母子几个,猛然来了个贵妃,一定是让女儿没有安全感了。再者女儿身边肯定是有不要命的奴才在背后嚼舌根了。使了个眼色,赶忙安抚女儿。
“盈盈,你要知道,你父皇是天子,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明白吗?”盈盈生在皇家,又是掌上明珠的待遇,一个外人夺了母后的宠爱,她虽然气愤,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明白父亲的苦衷,这样不过是向母后发发牢骚,最好给那个女人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这后宫的主人只能有一个。
从皇后处离开,俪贵妃坐在轿撵上,突然闻见一阵熟悉的香气,让太监停下,锦阳下轿抬眼就看见一棵蓓蕾繁茂的绣球花,锦阳思绪回溯,泪顺着脸颊流下。你看,这里也有绣球花,它开的真好,就像我们种的那棵。没有人知道那天俪贵妃为什么站了那么久,在想什么,后来别人谈论起来,只是说钟离盛产绣球花,贵妃思念家乡,见到此花情难自抑才驻足良久。
陈昭知道那天骚扰他的人是钟离丞相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难道传信的人是他?如果萧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杀了自己怎么办?现在自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旦暴露,自己和怀书都得完蛋。
“哥,王爷派人传话叫你去见他。”怀书冷不丁叫了一声。
陈昭抹了把汗,平复了一下心情。见到萧城的时候,看他心情好像还挺好的,放松了一些。
“过来。”萧城坐着命令。
陈昭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过去了。等他走过去了,萧城起身猛地将他一把抱住,“他不会再来了,你不要怕。”听见这句话,陈昭的心狠狠颤了一下,有点想哭。
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劲,松开一看,萧城有些好笑,“怎么了?都多大人了,还哭。” 心里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陈昭哭得声音都发不出。
“行了,别哭了。再哭就把你扔出去。”故作威胁的话一点作用都没起,陈昭听了这话眼泪更止不住了,连着身子都一抽一抽的。萧城心疼得不行,抱得更紧了。
陈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穿过来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做自己的依靠,可以做怀书的依靠,可是当他被拥进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听到这样让人安心的话时,陈昭知道他贪恋这怀抱里的温度,他骨子里的本能让他有些离不开这个人。
萧城见他哭得没那么厉害了,刚想抽身出去,陈昭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总该让我换件衣裳吧。”陈昭看见自己的杰作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松了手。萧城活动了一下麻了半边的身子,陈昭一直靠着他,小半个时辰都动不了。
换好了衣服,宫里的人便来传话。萧城回去找陈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了,想到离开时他红红的脸蛋,萧城想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放下心便进宫了。
陈昭确实是挺不好意思的,怕一会儿更尬尴,趁着萧城换衣服的功夫他就跑了。走在回去的路上,陈昭想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萧城,毕竟他对自己那么温柔,虽然说之前强迫了自己,可他……心思正矛盾着,突然眼前一黑被人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身后的人趁着四下无人,扛起了人施展轻功悄悄跑了。
萧城从宫里回来,本来想和陈昭一起用晚膳,却被管事告知人不见了。“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此人敢在王府公然把人掳走,还没惊动任何人,武功定然深不可测,萧城有些心慌,他早年征战仇家无数,如今他宠爱陈昭几乎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万一是那些人把人掳走想要以此相要挟……萧城不敢再往下想,无论他们想要什么,他只要陈昭安全。
三天了,一点关于陈昭的消息也没有,人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萧城面上冷静,可眼底的乌青疲惫暴露了他此刻的担心,白衿遇实在不忍,他与萧城认识多年,从未见过他为了谁变成这个样子,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没准他就是什么细作,如今完成了什么任务便走了。”没心没肺的话说出口,萧城没什么反应,这不可能,陈昭在他身边那么久,一举一动他在清楚不过,若他真是有什么小动作,自己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