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一心只在意靳璟,没有发现于子恒对他离开的方向露出了焦急担忧的目光。
靳璟轻轻拍了一下萧漠道,“走。”
几个人退到第二层,又遇到了从舷墙侧面爬上来的黑衣人,他蒙着面巾,目露凶光地挥刀冲了上来。
负责断后的侍卫十分吃力,不一会儿他们一行就被一把刺刀横切阻挡,队伍在狭窄的走道上被一分为二,其中一人距离靳璟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再也跟不上。
萧漠严密地将靳璟护在自己身前,一边谨慎地观察周围黑黢黢的水面,以防突然有人跳出来,他往船尾看去,追击他们的蜈蚣船已然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便放心对靳璟小声提议道,“我知道下面有一处船舱十分安全,不如我们暂时去躲起来,等外面匪徒清理差不多了再出去?”
“好。”靳璟的表情在夜里模糊不清,但不管是萧漠将他半护在怀里,还是揽腰推搡,这种平日里堪称不敬的动作,他都十分配合。
凭借着对船只构造的熟悉,萧漠熟门熟路地护着靳璟一路在狭窄的过道上穿梭,避开满天飞的火油箭矢,一路砍杀掉漏网的匪徒,最后将他带到了一处狭窄的舱门边上。
“你在这附近守着,注意引开匪人 。”靳璟半张脸都埋在萧漠的胸口里,吸着淡淡的烟灰味,淡定对另一个侍卫一边交代,一边解开舱门厚重的铁链,推开半边门洞,反手揽住萧漠躬身走了进去。
侍卫尽职地将舱门的锁落好,忽略掉心中那点不对劲,满目紧张地持着滴血的剑守在附近。
这是个货舱,里面一个个巨大的木桶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散发着陈酿的香味,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萧漠推开一个活动的隔仓门,两人俯身挤了进去。
经年不散的霉味让人憋气,此地面积狭窄,勉强能让二人落脚,俩人不得不紧紧挨在了一起,靳璟的头抵着萧漠耳侧,呼吸清晰可见。
萧漠只是在搜索船舱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地方,并没有进来过,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这里空间如此令人难受,不由得有些后悔。
“王爷……这里环境如此之差,不如我们还是出去吧……”靳璟温热的呼吸让萧漠脖颈发痒,半身都抵靠在他胸口上,手仍然牢牢箍在他腰侧,淡淡的佛手柑香味夹杂在霉味里,拨动他略显敏感的神经。
一声短促的嗤笑钻进萧漠耳朵,“你不是故意要单独引开我?还折腾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揽住他后腰的五指紧了紧,几乎让两人的下腹部也挨在了一起,热度一点点那里升了上来。
萧漠呼吸一窒,脖颈边的嘴唇已经蹭到了他的耳垂,沉默了一下,叹道,“我担心你的安危,没想那么多。”
“嘶……”萧漠后脑勺一阵刺痛,原来是腰上的长发被靳璟狠狠拉扯了一下。
“你半夜三更的早就出来了吧?总不会是未卜先知,提前知晓有贼人来袭?”靳璟冷声道。
萧漠被迫仰头露出脖颈上凸起,转瞬就一被一根银色的发簪抵在了颈动脉之上。
性命转眼就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是他不曾防备的人,心脏阵阵抽痛,他不由得浑身僵硬地缓缓垂下了双手。
“我……我是不放心王爷的安危,才半夜……”他闭了闭眼睛,咬牙坚持道。
没等他说完,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破喉咙表面的皮肤,鲜血丝丝缕缕地透了出来。
“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尖刺又陷入皮肉几分,划下一丝血痕,“郭政……稍微再晚一点处理,你就打算动手救他了吧?”
萧漠嘴唇泛白,眼睛蓦然瞪大,半晌才道, “难道是……那封卷轴?”
他记得郭政出事的时候,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卷轴被靳璟看完后当场烧毁,如果他所料不错,卷轴应该是郭政打算通过暗桩传递给太后的密信!
靳璟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怀疑他了?
“这个东西,是我从你那日脱光的衣物里捡到的。”靳璟又从腰间取出一物,一丝火光从狭窄的窗外透出来,勉强能让萧漠看清楚。
一分为二的莲花型阴纹符严丝合缝地跟另一半结合在一起,俨然就是完整的物件。
无需多言,另一半必然是从郭政身上找到的!
萧漠的脸色应该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绝望顷刻之间就将他打入了地狱。
“奸细。”
靳璟短短两个字就让萧漠无地自容,他脖颈上的银簪向下刺破他的衣襟,冰冷的刺痛伴随着裸露的肌肤,让他一层层起了鸡皮疙瘩。
衣襟拉到了腰间,整个肌肉流畅的胸腹都随着呼吸起伏,肌肉因为剧烈的情绪紧张而微微抖动,尤其左胸膛上翘立的硕大乳头,红肿泛紫,还没消肿,在暧昧的黯淡火光里,阴影斑驳,生动色情。
靳璟的眼神逐渐深沉起来。
萧漠完全没有注意到靳璟的细微变化,他垂着头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拼命在想该如何辩驳,却悲哀地发现面对如山铁证,他能做的似乎只有求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