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跑不动了。”
行道被天策小兵喊去轻骓牧场,风吹草低,遥远的地平线上一位轻甲长缨的将军策马而来。
踏炎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通体乌黑油亮,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唯有马蹄鲜红如血,与将军的盔缨和满天残阳遥遥呼应,好似破空而来。
神驹嘶鸣一声,被缰绳牵引着眨眼就到了和尚跟前,李天恻驻马对行道说。
僧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辽阔天空下还有一匹马,比起踏炎乌骓,那匹只能缓慢踱步而来的马显得衰老而佝偻。
“绿螭骢?”行道入世时,买了一匹马,那是他的全部家当,后来便是在洛阳遇上了天策将军和万花大夫,又叫明教圣子掳去五毒,一躺就是三年,没想到这匹不算名贵的马被李天恻带到了天策的牧场。
绿螭骢被买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壮年的尾声,他没有缎子似的皮毛,和那么多的普通马一样,挑不出错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但现在,这匹马身上有肉眼可见的刀伤,本就不算好看的棕色皮毛还缺了几块。绿螭骢还记得和尚,大概因为这是唯一个自己吃什么就分给他什么主人。
“我把它牵回来,就被一个伍长看上。”李天恻摸了摸蹭到行道身边马儿,“后来伍长战死,它驮着尸体死里逃生,自己选了个新兵当主人,现下暂时不用打仗却成了这样。”
少将军骑在踏炎乌骓上,足足比行道高出半个身子,寡言的天策对着和尚总是没办法冷着脸,于是干脆挂着不太明显的笑意:“会生气吗。”
行道摇头,已然迟暮的马儿屈下前蹄,摆了摆脑袋示意僧人上来:“它既然喜欢,那就是最好的。”
“贫僧还要骑。。。”和尚有些迟疑。
绿螭骢好像听懂了,打了个响鼻,似乎在说它还能驮起僧人。
李天恻的目光从行道身上飘向远方:“战马是不会卧倒死去的。”
仿佛为了印证天策将军的话,和尚刚跨上马身,绿螭骢就奔跑起来,它不比任何的一匹骏马差,伤痛和衰老此刻都被忽略。
少将军的神驹也不甘示弱,马蹄踏在高高的马草里,你追我赶。
风刮过面颊,辽阔的原野任他们肆意驰骋。但青骓牧场是有边界的,驻扎军营,哺育战马的尽头是一道深深的山涧。
这边是马场,那边是被天策军守护的村落。山涧的裂口不宽,却也不窄。健康的马能载人腾跃,而行道跨下的绿螭骢显然已经不行了。
两人冲向崖边,马儿四肢发力,高高跃向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却只有一道。和尚搭住李天恻伸向他的手,稳稳的落在男人身前。
踏炎乌骓越过山涧,铁蹄声清脆,马儿并没有扭头去看曾经也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绿螭骢,而是驮着两个人奔腾起来。
缰绳在李天恻手里,听得一声低斥“驾。”神驹便极通人性的在村庄之间穿梭。
低矮的木屋和无尽的稻田,劳作的人们是再淳朴不过的军户家属,见到那匹黑亮的马与它背上的天策将军没有半点害怕,带着笑意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还为到春天,他们已经在为播种做准备了,辛苦但安全,这样的汗水让乱世之中的人们踏实。
“怎么这么看着我。”李天恻渐渐降下了速度,怀里和尚昂着下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高兴。”行道说,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阿恻就是阿恻。”
“相公厉害?”冷峻的少将军毕竟是在军中长大,混账话不是不会,只是不说罢了,现在心爱的小皇子坐在身前,屁股蛋就蹭着几把,那点调笑的心思便憋不住了。
和尚很不经逗,对着李天恻也摆不出什么得道高僧的样子,这人连自己穿开裆裤的样子都见过,端着才假,当即扭头不理他了。
这反应换来了男人闷闷的笑声,松开缰绳,一手箍着行道的腰,一手往他裤子里摸。
“你干什么!”虽然已经行至无人之处,但余晖还未散尽,遥遥还能望见农家炊烟,这人却要探进他肉穴。
“坐我的小黑,总要有些酬劳吧。”天策军大名鼎鼎的踏炎乌骓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抖了抖耳朵,但被摸了脖子不准回头。
马鞍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躲也躲不掉,李天恻轻轻的唤他:“行道。。小皇子。。”
和尚恨自己那个食髓知味的洞不争气,对着耳朵吹两口气,再搅和搅和,就欢欣的淌水讨好,连带着身体都软下。
“别。。别喊我。。”行道在他怀里扭,把两个人都蹭的起火。
李天恻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拍拍他屁股:“抬起来些。”
僧人脸红红的,不动。少将军放他腰上的手使劲儿,就给他架起来了:“嗯,不拒绝了,相公高兴。”
“李天恻!”一个起落的功夫,李天恻就把两个人的裤子都褪了,几把直直的插进屁眼里,硬质马鞍有了些年头,粗糙的磨着皮肉。
行道叫完一声天策少将军的名字,就闭紧了嘴。马上能动作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