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上周刚改了早自习时间,改到了七点十五分。
宋糖虽然今天赖了会床,但下楼时还不到七点,他们从家里骑电动车赶去学校慢的话也只要十分钟的时间,所以时间完全是足够的。
顾阳早已把脑海中看到的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粉碎瓦解,此刻又恢复成他一贯古板严肃的三好哥哥的模样,他给慢悠悠小口啃着面包的扣好安全帽,详装生气责备她:
如果还是七点上早自习,你这个点下来赶到学校,都可以吃午饭了。
宋糖也很苦恼,她说:连阜这边的秋天比广海冬天还要冷,我真的起不来。
她跨坐上车,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拍拍手里残存的面包屑,整个人贴在顾阳的后背上,手臂绕着他精瘦的腰紧紧抱住。
隔着几层不同材质的布料,顾阳忽然觉得其实天冷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实在是不敢回想夏天时宋糖像现在这般粘着他的情形,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他后背紧贴着的软肉形状......
迎面灌进一口冷风,顾阳喉咙犯痒,咳嗽一声后,说:广海是南方城市,连阜冬天不供暖但也算是北方城市,这两者有什么好比较的。
他一想起昨晚宋糖写完作业非要趴在他旁边看完最新更新的一集韩剧,话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像个老妈子一样。
你本来就睡不够,昨天晚上就跟你说了,别追剧早点睡觉,你偏不听,叫你起床又跟打仗一样,门都快被敲穿了你都听不见。你不能仗着自己学习好,就不把高考当回事吧。
宋糖脸在肩上蹭蹭,略带埋怨地说:
我说和你一起睡你又不同意,一起睡,你醒了我不就也醒了?
被反将一军的顾阳瞬时语塞,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回她:顾悦五岁就自己睡了,你马上十七了,还要缠着跟人一起睡觉,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顾悦是他亲妹妹,小他十岁,现在跟着他爸妈在外地读书。
他看不见宋糖的脸色有些白,只听她笑嘻嘻说了句,你又不是别人嘛。
顾阳稳稳扶着车把手停在醒目红灯的路口,沉默了下后,说:就算我是你哥哥那也不行,我们都大了。
他不是个傻子,隐约能察觉宋糖对他的举动间掺杂着不可名状的亲昵,他只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尽可能跟她把界限划清。
宋糖对着他瘦的有些凸起的颈椎呼了口气。
湿热的气流喷洒在表皮激起一阵酥,顾阳下意识绷紧了上身。
她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顽劣孩童,语气轻佻答道:
行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