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跳脚,冉文宣的妈妈显然也不太高兴,道:“我们家宣宣只是个孩子!用言语来诱导他就是应该的吗?”
谢骨瞪大了眼:“阿姨!我也是个孩子!我比冉文宣还小三个月呢!你和冉文宣仗着是大人就可以欺负我还钱吗!”
林思思都亲口认证还同意看监控了,冉文宣他妈也没了发挥的余地,只是强撑着道:“……好吧,但谢骨也不该这么骗小孩子的钱啊!一条床单改的披风,总不值那么多钱吧?”
冉文宣大叫道:“你说的这是超人披风!”
封安愣了一下,猝不及防被带了出来,表情明显还有点懵逼和瑟缩,又带了点刚刚还未完全消退
含烟一脸莫名其妙,奈何李家来的是管家,在冉文宣的母亲前完全没有说话的份儿,于是谢怀朝不得已又站了出来:“我说冉太太啊……”
但在冉文宣这看起来更不讲理的妈妈面前,林思思哪里敢完全说真话?
然而谢骨眼珠子一转,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不过看在阿姨好像比我还傻的份上,我愿意把东西还回去。”
“不过——”他慢悠悠拖长了声音,“既然阿姨要和我算账,那咱们不如再来算一笔别的帐吧!”
冉文宣母亲却跟着转了话题:“哦,您就是谢骨的爸爸吧?这事儿我也得跟您说道说道,谢骨这孩子太叛逆了,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好多次我们宣宣回来都跟我说被谢骨欺负了,还有这次,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您就是这么教导小孩子骗钱的?”
两三句话就把冉文宣他妈给怼了遍,甚至还把幼儿园老师给扯上了同一条船——要是幼儿园老师说不知道的话,那可不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而且看谢怀朝这么硬气的样子,她还真就不敢继续问了——万一最后证明没有,这不是自打脸吗?
谢怀朝也有点生气了——他只是平时性子好,又不是真的包子:“冉太太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服气了,是,谢骨在幼儿园是怎样的情况我肯定不可能全不知道,但您要是断定了我儿子欺负了您家的孩子,难道不也是听的一面之词?您为什么不问问幼儿园老师?他们是孩子的老师,总不可能不知道孩子们在幼儿园的表现吧?或者,我记得幼儿园的教室也是有监控的?”
谢骨已经回到了操场上,见状无辜摊了摊手:“可是我没说这是真的超人的披风啊,我的意思是,这只是一条很像超人披风的披风,所以我取了个名字叫超人披风!难道不像吗?”
冉文宣他妈立刻道:“李家的小姑娘也打了我儿子!”
谢骨道:“我是不太懂算账,但最简单的一报还一报我还是懂的。”
事实上冉文宣母亲也有些尴尬,她当然没听冉文宣说过谢骨到底欺负没欺负过人,之前那么掰扯一通纯粹就是为了最后要钱的时候给铺垫一圈,没想到谢怀朝还跟她杠上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谢怀朝真的相信谢骨没有欺负过冉文宣。
李含烟有点骄傲又愤怒地扬了下脑袋,然后拉着封安道:“冉文宣欺负封安了!!”
她讪讪道:“唉,算了,反正都是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关系。”
她说的很委婉,实际上真实的情况是每次都冉文宣要挑事,结果被谢骨反杀到气哭,他们这些幼儿园老师每次都得去哄气哭的小朋友,所以也有专门了解过原委,印象特别深刻。
她结结巴巴道:“那、那你也不应该……”
冉文宣他妈沉默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往常无往不利的“他还是个孩子”在谢骨这里折戟沉沙。
林思思默默退了一步,开始努力回想两个孩子的表现,犹犹豫豫道:“谢骨没有欺负过冉文宣,这孩子挺聪明的,两位家长要是不信,园里也有监控,可以看的。”
冉文宣气急:“你太过分了!”
冉文宣他妈冷笑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算账?”
这个谢怀朝无话可说,他沉吟半晌,正要说点什么,谢骨稚嫩又自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都是自愿交易!我有逼迫冉文宣给我钱吗?我有说这披风不是旧床单改的吗?既然是他自愿给的,那这就是可以被认可的交易,凭什么要我还钱?”
谢骨摇了摇头:“我不是说李含烟,冉文宣根本打不过她。”
谢怀朝觉得自己更秃了:“谢骨欺负你们家小子?没有吧?再说这我教孩子骗钱可是无稽之谈了,我虽然不知道您家孩子给了多少东西出去,但我想以谢氏集团的财力应该还不至于贪墨这些。”
谢怀朝却不依不饶了:“您别这么说,孩子的事都不是小事,这万一发展到以后成了校园暴力什么的,那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还是问一问老师的好。”
冉文宣母亲却道:“这欺负没欺负是谢董您一句话就能断定的吗?您是全程看着两个小孩子的相处吗?还是只凭了您儿子的一面之词?我也不跟您多说这个了,但宣宣给出去的东西让谢骨还回来并不过分吧?”
他指了指李含烟的方向:“比如,打了人就该赔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