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鹿纤被放了出来。
那个妓女没有捅出鹿纤的身份,而是一口咬定她只是自己的客户。在警察来之前月烟的人都跑光了,只剩她俩在叁楼。
雷川对这个证词一丁点儿都不信。但由于向法院申请的审讯期限已过,他们只能不情不愿地放人。
大疤开着车来接她,没回鹿纤的落脚点,而是直接去了梁植庭的别墅。
那天鹿纤把梁展塞到通风道里之后就给大疤发了信息,根据鹿纤扔到通风管道里的手机定位,大疤沿着城区构造找到了通风管道的出口。大疤沿着管道往回爬,把两眼翻白不省人事的梁展救走了。
鹿纤脸上的伤堪堪结了个疤,额角被雷川一拳重击打出来的青紫肿包被刘海遮了一半,但依旧遮不住鹿纤满脸的疲惫。
“鹿哥,听梁爷手下的人说,这次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大疤一一给她汇报着最近的变况,汽车平稳地驶入别墅的车库。
“我知道了。”鹿纤推门下车,站在阳光下。
被阳光照到的地方热辣辣地烧了起来。鹿纤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神情依旧淡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有事我打给你。”
大疤应了声好,等鹿纤关上车门后,调转车头离开了梁宅。
鹿纤从车库的电梯上去,在一楼大厅里看见了被一群莺莺燕燕围起来伺候的梁展。
“哟,鹿大哥,被人打这么惨啊?”梁展看见鹿纤脸上的青青紫紫,拍着手叫好:“真活该啊,我们厉害的鹿哥居然被打成这样,哈哈哈哈。”
梁展笑得夸张,他身边的女人们也尖锐刺耳地笑起来。
鹿纤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见她这表情,梁展眉梢一挑,挥挥手甩开腻在他身上的女人们的手,从沙发上爬起来,大步走到了鹿纤面前。
他比鹿纤高一点,不算健硕,但浑身邪气。鹿纤抬起头看了看他阴阳怪气的笑,然后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恭敬:“梁爷在吗。”
梁展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突然伸手掐住了鹿纤的脖子,声音尖锐:“我不是爷?啊?”
他对准了鹿纤和雷川缠斗时被自己匕首划破的伤口,脖子上的伤本就难愈合,被他用力掐住的地方,薄薄的疤撕裂开,涌出些猩红刺目的鲜血来。
鹿纤一步都没动,脸色平静。被掐住脖子很难说话,她只能一字一句地沙哑回应:“少爷,您也是爷。”
梁展满意地哈哈大笑,甩了甩鲜血淋漓的手,另一边手揽过一个女人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小妞,你去打他几巴掌,一巴掌一万。”
听到这话,那女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迎着其他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走到鹿纤面前,高高地扬起了手。
“啪!”
女人跌坐在地上,脸上肿起老高,她满脸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但脖子上鲜血淋漓的鹿纤,身子抖成了筛糠。
“滚吧。”鹿纤声音平淡,仿佛被打和打人的都不是她。
“梁大少,你看他……”女人委委屈屈地挣扎着去摸梁展的裤角,却被男人踢了一脚,嫌弃至极:“快滚吧,没用。”
梁展看着鹿纤对着他低眉顺眼,但眼角依旧淬着冷意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脚踹在了鹿纤的小腿上。鹿纤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击地不稳,直直地跪了下来,膝盖和大理石砖亲密接合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鹿纤!!”梁展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发出一声怒吼。
“在,什么事少爷。”鹿纤笔直地跪着,面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梁展猛地转身推开身后围着的女人,从桌上掏了把水果刀,然后举着刀直直地朝鹿纤冲来。
“好了梁展,玩够了就让鹿纤上来。”
听到梁植庭的声音,梁展突然像中了邪一样的脱力跌坐在地上,手里的水果刀摔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出去老远。鹿纤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梁展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走上二楼。
离开前梁展细微的哭声刺进鹿纤的耳膜,连着身上大大小小的新旧伤一起发疼。
她眨了眨眼睛,口齿发涩。
上了二楼,鹿纤看到梁植庭的私人医生站在书房门口,笑眯眯地请她进去。
鹿纤垂下眼睛,跟着医生走进了书房。
“小鹿,你来了。”梁植庭坐在一张棋盘前,笑眯眯地看着她:“过来陪我下一盘吧。”
鹿纤低声应是,走过去跪在了棋盘前。
医生拿出伤药和绷带开始处理鹿纤脖子上的伤口,她面不改色地看着棋盘,好像脖子上一直在流血的不是她。
“好了,顺翎,给她拿张椅子来。”梁植庭盯着棋盘上己方的败势,语气淡淡地吩咐医生。
那个名叫顺翎的医生包扎好了鹿纤的伤口,起身从一旁拉过一张椅子,放在鹿纤身后:“坐吧。”
鹿纤垂下眼皮,听话地爬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梁植庭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