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秋与宋敏珏再次一同出现在了朝华宫,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宋敏珏才侧过头,开了口:“我回去查了,是那面首满口谎言,又想拥有荣华富贵,又想要装作高风亮节……我已经将他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是我对不住你。”
一番话说的磕磕绊绊,眼睛还执着的不愿往宋一秋那里撇。
“我也要道歉,”宋一秋同样撇过头,手指搅弄着手帕,“我明知是谣言,却未曾为你澄清。”
两个人都道了歉,却一左一右不看对方,夹在中间的宋音希捂着嘴笑出了声。宋敏珏便立马转过头,捏着宋音希的脸颊恶狠狠道:“你个小娃娃,不许笑!”
宋一秋也转向宋音希,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把发丝就搅乱了,噘着嘴佯装愤怒,“十一,你学坏了!”
宋音希顶着被捏红的脸,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拉住她们二人的手笑嘻嘻道:“既然已经解释了,那咱们还别扭什么呢。”
宋一秋这才揉着宋音希的脸笑道:“五姐姐下手可真狠,给十一脸都捏红了。”
“我哪敢用力?我跟端着块豆腐似的好吗?”宋敏珏立马不甘示弱道:“倒是十妹妹你,给十一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
院子里即将离去的春风,扫过一排开得正艳的芍药,捎着叁个女孩的笑声,向更广阔的的世界去了。
大夏皇室人丁兴旺,宋修远膝下,总共有十一个子女,但是女孩,却只有她们叁个。叁人中,宋敏珏母亲出身高贵,宋音希的母亲宋灼华又颇得圣宠,唯独宋一秋的母亲早早去世,留下了襁褓中的宋一寒与宋一秋。
他们是龙凤胎,出生时正值秋冬交际之时,宋修远便给他们起了这样一双名字,宋一秋知道,他甚至不会记得自己有给这样两个孩子起过名字。
宋一秋幼时身体孱弱,兄妹二人又不得重视,只能相依为命。在宫中,对这样的两个孩子,人人都能踩上一脚。在宋一秋九岁那年冬天,忽的发起了高热,宋一寒冒着大雪,硬是在宋修远殿外跪了近两个时辰。
宋修远出来时,眼前瘦弱的孩子几乎已经成了个雪人,他忽的来了兴趣,“你是我的孩子?”
边上便立马有太监上前提醒,“陛下,这是九殿下。”
“求父皇,救救一秋。”年近九岁的孩童,坚持到说完这句话,便昏倒在了雪地里。等他再次醒来,见到的便是宋一秋趴在床边泪眼汪汪的样子。
宋修远注意到了兄妹两个的存在,他们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宋一寒在学业上也颇有天分,再加之勤奋刻苦,颇得宋修远赏识。可不知何时起,宋一寒变得越来越冷漠,对待身边人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让宋一秋有些难过。
她总以为,她是宋一寒的亲妹妹,他们从娘胎里就是一起的,这世上不会有比他们更亲密的存在了——宋一寒无论对外人如何恶劣,他都不会不疼她。
直到她见到了有女子向宋一寒示好,宋一寒将那女子搂在怀中亲吻调笑的模样,她才发觉,她对自己的哥哥,是男女之情。
这是不伦的,是可耻的。
所以她开始逃避与宋一寒见面,她害怕自己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掉入那不伦恋的可怕旋涡。
可是在及笄的那一夜,宋一寒喝醉了,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是从不曾有过的温柔。宋一秋仍在害怕,可又矛盾的想要这份旖旎再维持一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秋……我至亲的……妹妹。”宋一寒这样答道。
那一夜,宋一秋眼角的泪痕就没有干过,身与心反复被拉扯,漫长的痛苦中,她又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她仍是这世界上,与哥哥最亲密的人,就像曾经一胎相连一般,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再次连接到了一起。
自那之后,他们兄妹二人,便以这样一段畸形的关系维系着。宋一寒在人前仍是对她冷言冷语,态度恶劣。可在交媾时,他又是那样的热烈,几乎要将全身的力气都撒在她的身上一般驰骋着。
有时甚至还会红着眼,眼泪将落未落的看着她,“一秋,你是我的吗?”
她的回答是更紧的抱住他的臂膀。
“早就是你的了,从出生起,我就是你的,”宋一秋心想,“可你却不属于我一人。”
宋敏珏之前并不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具体是怎么回事,如今与宋一秋关系亲近,又年龄相仿,因此也渐渐知晓了她与宋一寒之间的关系。
她只是吃了一口桃花酥,慢悠悠开口道:
“你也真是的,宋一寒有什么好的,非要热脸贴冷屁股。”
宋音希总觉得,宋一寒对宋一秋并没有那么冷漠,可从一些行为上来看,他又确实对她有着一种轻视感。
“十姐姐,你莫伤心了……”
宋一秋今日又撞见了宋一寒与别的女子亲近,心中痛苦,便逃来了朝华宫,坐了一会,便不觉的红了眼眶。
“十妹,难道你真打算和他栓一辈子?”宋敏珏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