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只仙鹤跌跌撞撞前来,只见扫得洁如明镜的青石大道中迎来一道月光。
“老夫见过号钟尊者,尊者此番前来,简直令小地蓬荜生辉。”管家朝之行了个大礼,其他人效仿。
揉了揉鼻尖的胥柠见自己被完全冷落,遂道:“我三叔现在在家吗?”
“少主前面寄回来的信,我已经看过了,恐怕得要等家主回来才行。”说话时,李伯视线状若无意往跟在她身后容貌相似的男人看去,大概能明白些什么。
白笙注意到老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无碍。”
府中来贵客,自是望云仰戴,扫榻相迎。
白笙向来不喜欢宴会,推拒了他们为她接风洗尘一事。
回到居住的院落,推开门,快要走至小青竹屏风后忽闻水声潋滟挑珠,清洌水汽弥漫。
“白白,你帮我拿一下毛巾好不好,我有些够不着。”软绵无力又夹杂着暗涌春chao的男声随风涌来,令她眉头不自觉蹙起。
“你前面不是刚洗过澡了吗?”人并未有搭手的打算,脚步停在屏风后不再前行。
“我哪里洗过澡了。”本摆好妖娆姿势的闻煜一听,脸色疾变从木桶里站起,阴翳横生朝她逼近,“白白可别是将那个冒牌货看成是我了。”
一身清冽水汽淡化了绻绻墨兰,走动间水滴蜿蜒落了一地,砸落深花水坑。
男人双手拢住白笙面颊,指腹摩挲,羽睫低垂带着咬牙切齿:“白白与我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怎能背着我看了别的男人身子。”
本打算给个惊喜的闻瑜推开门,见到的是下半身仅围了一条残布的赝品正捧着她的脸,作势吻下。
“你这赝品还不放开白白!”抓着门扉的手稍一用力,捏留爪印成林。
“呵,我就说白白怎么会说出那句话,感情是你这赝品下贱。”闻煜见正主来了,非但不放,更挑衅地低下头欲吻她额间。
唇未落,凌厉掌风朝他面门袭来。
白笙见两鱼在室内扭打成团,担心他们的动静过大惹来胥家人,推门出去前不忘张手为他们结一屏障阵法。
脚步移至院中,正好看见提灯而来的胥柠,清辉月色蜿蜒落了一地。
拳头捏紧的青年定定地看着她,不过片刻便鼓足了勇气。
“师父,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有话直说。”双手负后的白笙眼风淡淡扫过,语气淡然。
“师父,我是真心喜欢雯雯的,恳求你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扑通”一声膝盖跪地,头磕青石板恳求,“我会对雯雯好的,但凡我对雯雯有一点不好,任凭师父处置。”
“不行,闻雯现在还太小了。”
“女子一般及笄之年便可嫁人,虽说修真界不在意,但雯雯………”
“雯雯虽然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也是我的女儿,本尊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眼风锐利扫过,寒意毕现。
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的胥柠一个哆嗦,惊恐抬头:“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
他们的对话,正被趴在屋檐上的一对儿女尽收眼底:“哥哥,刚才柠哥哥和娘亲在说什么啊?”
“没有在说什么,你还是安心吃自己的糖比较好。”闻枫捻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反正你只要记住听娘亲,爹爹还有哥哥的话就好。”
“那是当然的。”
距离浔阳城不远的渝州,一家不起眼的普通饭馆。
【系统,你确定那个相貌平平,丝毫不起眼的男人就是如今的胥家主—胥阳?】书上可是描述过胥阳此人身高八丈,生得相貌堂堂美如玉,哪里会是这个比旁边上菜小二还要不起眼,且称得上泯灭大众的男人。
【宿主难道忘记了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何况修真界中,多的是掩藏真实相貌的术法。】
【你说得也对。】殷九里朱唇嗫嚅两声,将小二唤来结账。
出去时,还多看了男人一眼。
随着夜深,正准备入睡的胥阳忽听到有人在剧烈地敲门,恐担忧对方有难,谁料一推开门。
一具散发着馥郁甜香的温香软玉跌落他怀中,导致他的两只手无措得不知如何安放,两团软绵贴上胸膛,令他呼吸跟着一窒。
怀里的女子适时发出娇滴滴抽涕:“公子救我。”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们追杀。”
要想谎言不会像泡沫一戳就破的前提………
“她逃进那个房间里了,快点将她抓回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快速从楼梯口传来,震破耳膜。
为首的高大男人生得苍髯如戟,目若狂牛盯着正在相拥的一男一女:“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手中镀灵板斧适当亮起,证明他非普通人。
“不巧,今日这桩闲事我还真的管了。”要是平日里遇到他或许不会多管闲事,但今日小姑娘都求到他身上了,他身为一个男人又怎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