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之中,朽木手持日轮刀,缠绕以螺旋的火焰,缓缓向猗窝座走来,在身后不断蔓延开来的炽焰照耀之下,彷佛于火焰中诞生。
他脚底下的木板,在其每一步中,散出盛开的焰之莲花,吟讼着晦涩难懂的经文,一半毁灭,一半生机。
“猗窝座,许久不见,你变强了很多,而我也同样变强了,接下来你的对手,就是我。”
查看了对方此时的面板,朽木心中有些诧异,并且对他现在的形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斩首了却不死,虽然没有重新长出头颅,但是也相差不远了,看来对方距离自己所求的至高领域,已经不远了。’
“清水,上弦之叁现在即使斩首也不会死,一定要照到阳光才行。”
见到朽木赶来,天元持刀勉强撑住自己,喘着粗气,虚弱的向他提醒道,彷佛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抽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不,即使是这样,只要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对方的恢复能力,就同样可以做到斩灭敌人的效果。”
朽木摇了摇头,提出了这一令人震惊的观点后,继续说道:
“你们带着炭治郎离开,这里交给我就够了。”
“好……”
虽然天元与富冈同意了他的话,但对他提出的那一论据,内心当中还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们的呼吸法,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但是,朽木用行动,打消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只见他挥摆着刀,于面前螺旋出一圈又一圈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扩散开来,渐渐聚拢起来,形成一条烈火中诞生的腾龙,舞着利爪,咆哮着,盘踞于他的身旁,威严地盯着对方。
周遭的空气,因为骤升的温度,原本正常波动的气流,变得起浮不定了起来,使朽木的身影显得若隐若现,只有那一条焰之巨龙,于赤色的蒸汽下,还能清晰地看到那缓缓摆动的身姿,挺拔的立起了它那高傲的头颅,随时要将对方吞灭。
地上散落的焰之莲花,与之相伴着,燃烧以耀眼的光芒。
‘这个火焰……是炭治郎所使用的呼吸法,但是,其所产生的威力,却是他的两倍之多。’
看着朽木召唤出来的火之焰龙,富冈心中起了巨大的震撼,似惊涛骇浪般,不断击荡着,有些相信了他的话,他唤出的火焰,所造成的威力,真的有可能高于猗窝座的恢复能力。
‘那么,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累赘罢了……’
如此想着,富冈强撑起了身体,与天元一同,向不远处的炭治郎,缓缓走去。
而就在他们旁边的猗窝座,并没有理会这两只于他眼中的“败家之犬”,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认真且慎重的摆起架势,脚底下泛着星芒的裂痕,不住蔓延开来。
以身躯为中心,扩散出无穷无尽的气浪,掀起阵阵波澜,绽放出光彩夺目的星芒,袭卷向朽木周遭的火焰,拍打着,击溅起朵朵焰花,战意昂然的对向他,两股强大的气场,在此刻碰撞。
纵然现在的猗窝座已没了头颅,说不出话,但表现出来的态势,十分的明显,他等待着这一战,已经很久了,迈出第一步,踏出一深深的坑洞,要向朽木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猗窝座感觉到了自己的右手,正被谁轻柔地拉扯过去,原本这点嬴弱的力气,是不足以阻止他的。
可是,猗窝座却不知为何,根本狠不下心去,甩开对手的手,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像是打心底里的,要听从她的意思。
这一情绪的变故,让他十分的疑惑,自己的脑袋,今天是不是因为仇家的出现,气出了什么问题,总是感觉到一些不该感觉到的东西,并且还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他故作不耐烦地自内心喊道:
‘放手。’
不过,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对方没有放手,反倒是收得更紧了一些,想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上面,双手不住颤抖着,彷佛……正在哭泣。
‘你是谁?给老……给我放手!’
感受到来者正在哭泣,猗窝座的心没由来的绞痛,似有数根绳索正拉扯着,在紧缩的过程中,不断地令他闷痛。
“请停手吧,去彼世吧,狛治哥哥。”
一滴滴的泪珠,滚落在猗窝座的手臂上,来者的眼眸泛着泪光,朦胧地看着他,苦苦哀求道,那急迫痛苦的声音,让他今晚没有太平过的心脏,再一次猛烈的跳动着,平时冰冷异常的皮肤,在此刻,升温了。
他想见见对方的样子,却因为没有了头颅,即使做出转头的动作,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从逐渐迈入至高领域的感知中,知晓对方穿着和服,盘着发,可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和服,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全然不知,他想了解对方,但脑子里,对她的什么记忆都没有。
或者说,他从灵魂深处地,不想再回忆起对方,因为潜意识告诉他,那只有痛苦,再无其它,又何必想起。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无助,懦弱……再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