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像极了人为干扰。
二是因为另一名事故身亡的死者身份经过核实,确认正是之前公安机关一直在追逃的犯罪嫌疑人——叶忠青,牵涉一起殡仪馆的偷尸剥皮案,而现场目击者唐起后来到警局协助过调查。
叶忠青成为在逃嫌疑犯后,一直杳无音讯,不知躲藏到了哪里,警方正一筹莫展。这次却得到消息,此人死在了这场事故中,脸上还扣着一张龇牙咧嘴的面具,应当为了掩饰身份。更巧的是,肇事者叶忠青还曾在唐庚的公司就职过,这一系列关联更加加重了公安机关对这次事故的怀疑,却摸不到头绪。
三是经过交警部门对事故现场的鉴定与判断,两辆车在已经发生过一次严重的追尾后,又经过了第二次毁灭性的撞击,致使两名车主身亡。
而现场的唯一幸存者是名儿童,警察本想问一问,结果张哲也一得知唐庚没被抢救回来后,情绪骤然失控。病房内爆发出一阵惊天泣地的大哭,哭到声嘶力竭,哭到奄奄一息,哭到最后在唐起怀里昏昏欲睡,张哲也还在伤心不安的嘟囔:“大哥……是因为我……”
唐起心如刀绞,还要咽着钢针和血吞,一遍遍安抚遭受到巨大打击的小孩儿:“不怪你,哲也,不怪你。”
直到张哲也彻底平静下来,在唐起怀里缓缓睡过去,双手还是紧紧抓着唐起,又害怕又不安。
这时,昏迷苏醒后的唐母急匆匆赶来病房,一贯精明能干的母亲此刻苍白又憔悴,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儿子……”
“你来抱他一下,”唐起说,“我去看看我哥。”
唐母瞬间泣不成声:“小起……”但还是过去接过张哲也。
唐起站起身的一瞬,眼前花了一下,他撑住了身形,站稳了,眼神里好像看不见旁的别人,直接无视了踏入病房的张骏林,与其擦肩而过。
“小起……”唐母叫了一声。
他没回头,自顾踏出病房,恍惚间游荡在医院的走廊里,与无数陌生的面孔擦身相错。
他似乎看不见别人的脸,这些人的五官被光影磨平了,连丁点儿菱角都没有,匆匆忙忙打身前经过,无一人驻足。前头好几条岔路,唐起怔怔站在原地,举目四顾,踟蹰着,突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唐起很少会迷路,总是明确知道应该往哪儿走,但是这一刻,他却突然找不到方向了,因为无论何方,打眼望去,都是一片迷茫。唐起在这片迷茫中望眼欲穿,终于看见岁月中一道熟悉而高大的身影,撑开一把大伞,为他挡去过往所有的风雨。
他在这片遮风挡雨的伞下安安稳稳躲了二十六年,抬头皆是罩顶的天,唐起从没想过这片天会塌,像一场无望的灭顶之灾。
明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吃晚饭,唐庚终于对他跟秦禾的关系松了口,临走时,唐庚突然叫住他,站在餐厅门外说:“找个时间,叫上秦禾一起吃个饭吧。”
唐起当时没太理解他哥的意思:“吃饭?”
“你谈恋爱,不得带回家来吃个饭吗?”即便唐起早就成年了,但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一直都是监护人兼家长,唐庚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是不是该有这么个过程?!”
唐起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哥,你同意了?”
唐庚没说同意,但是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利利索索道:“周六或者周末吧,你俩定个具体时间,到时候我来安排,回咱以前那个家。”唐庚说,“正式一点。”
闻言唐起笑起来,好像他哥这么一点头,就跟得到皇帝赐婚一样,唐起别提多高兴了:“谢谢哥,我一定带秦禾回来。”
唐庚摆摆手,不多废话,指尖夹着一根烟,示意他:“回吧。”
然后他就兴冲冲的开车走了,只在掉头的时候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哥最后一眼。
江明成瞧了眼唐起扬起的嘴角,对唐庚说:“这回高兴了。”
唐庚站在夜色中,穿一件黑衬衫,领口敞开几颗扣子,袖口挽在肘臂处。那张脸过于英气逼人,帅得剑拔弩张,又怎样都派头十足。唐庚啜了口烟,偏着线条硬朗的侧脸,笑着跟江明成聊了句什么,同平常每一个相处的时候一样。
唐庚说的是:“得顺他的意。”
然后把唐起自小惯到大,要什么给什么,虽然唐起懂事得没提过什么出格的要求,但是唐庚没有一桩不曾应允过。
“你没事吧?”一个护士来来回回好几趟,始终看见唐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张脸惨白得吓人,目光也没有焦距,嘴唇略微有些发紫,好像随时都要休克的样子,“先生?你没事吧?先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起整个人浑噩恍惚,周围的声音听不太真切,目光也落不到实处,只能看见无数来去穿梭的重影。
护士还在问,因为他的状态看起来太差:“你是不是来看病?需要帮忙吗?”
“我……”他张了张嘴,心口骤然紧缩了一下,疼得他躬起身,捂住胸口,又因呼吸困难而大口喘息。
“是心口疼吗?”护士立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