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水师的船只纷纷追来,飞箭如蝗,对准小船密射,裴继欢一边护着霍紫鸢躺下,一边仗剑船头,冲开箭雨,过了片刻,小船已到大海中心。水师的船只渐渐落后,刘大芬松了口气,放了一支蛇焰箭,一溜蓝色的焰火直上高空,过了一会,只见海面上也有一支火箭升起,刘大芬喜道:“成岛主逃出来了,他们的大船就在前面。”顺着水势,加速划桨,忽听得上空掠过尖锐的啸声,刘大芬抬头一看,叫声。”不好!”但见一件黑忽忽的东西当头落下,刘大芬举起铁桨一挡,轰隆一声,一块大石落了下来,刘大芬神力惊人,铁桨一挡,稍稍减弱了它的下压之势,将它拨进了大海,水花溅起,众人顿时都成了落汤鸡。
原来唐朝水师,也是久经战阵,名将刘仁轨曾率大唐水师,击败日本入侵的倭寇,有一次将倭寇三千,活活溺毙,倭寇闻刘仁轨之名,夜不能寐,胆战心惊,心寒胆裂,因此唐朝水师,配备精良,刚才落下的大石头,便是固定在特制的战船中的“折冲车”发出的“石弹”。“折冲车”形如漏斗,石块放在斗中,扳动机头,可以将石头像飞弹般的发出,当时虽有火炮,但火药的威力有限,攻城掠地,火炮用途极大,但在海上,炮弹打至远处,造成的伤害尚不如“折冲车”的石弹,所以官军就用这种武器,追击撤退的七岛十三寨船只。
石弹接二连三飞来,刘大芬再挡开了一块石头,震倒舱中,李少商奋起神力,运掌推开了一块大石,第四块石头落在正中,船上的人虽然及时避开,小船已被大石击裂进水,幸而这时小船又已向前划出了十数丈,与前面成海林的大船,相距还有十余丈远!
眼看水没过膝,小船危在旦夕,裴继欢左手抱着霍紫鸢,右手拉着刘大芬,脚尖在船舷上一点,使出了非凡的功力,就在船只沉没的刹那间凌空飞起,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先把刘大芬向大船抛去,他身形下沉几尺,左足在右足脚背一踏,又再拔起,将霍紫鸢抛上大船,气力已竭,背后李少商等人都在水中,裴继欢索性掉落水中,把众人一一接着,大船上垂下缆绳,把几人都拉上船去。刘大芬等人亲自指挥,大船开动,扯足了风帆,将官军的追兵远远撇开。
裴继欢走进舱中,只见霍紫鸢正冷得发抖,成海林则是双颊火红,触手冰冷。成海林听到脚步声便睁开眼睛,问道:“刘岛主,岛上的弟兄都撤退了没有?”刘大芬道:“大部分都撤出来了,只是有些损伤。成海林挣扎着走出船舱,一眼望去,但见海面都是官军的船只,岛上火光冲天,浓烟随风飘来,成海林眼见自己十年心血所建的基业毁于一旦,心痛如绞,双眼翻白,大叫一声:“混账苏州府!”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晕了过去!秦士岳等人急忙将他扶进船舱,秦夫人亲自把脉,片刻道:“这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可虑的是他体内的阴寒邪毒,只怕侵入心房。”
裴继欢道:“夫人,让我来。”伸出手掌,坐在成海林身后,替成海林推血过官,以纯阳的禹王神剑内功,替他将体内阴毒化开。他这时的内功已是一流造诣,手掌贴着成海林的背心,运用真力冲开他闭塞的穴道,有如一股暖流输送到成海林体内,将阴寒邪气随着汗珠蒸发出来,成海林的呼吸渐见畅旺,面色也渐渐红润了,众人这才放下了心,裴继欢也露出笑意,这才抱着霍紫鸢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替霍紫鸢解毒。
此时霍紫鸢还有知觉,被裴继欢抱着,虽然身体冷得发抖,却是心满意足,心道:“他时时把我放在心上,我就算为他去死,又有什么遗憾的?”脸上发烧,任裴继欢把她放在床上,身上湿透的衣裳,也都剥了,端的美人如玉,海棠新陈,霍紫鸢又羞又喜,只任裴继欢随意施为,心头鹿撞,红霞满脸。裴继欢把她抱在怀中,以掌力渡之,助她把体内寒气逼出。好在霍紫鸢的伤不如成海林严重,半盏茶的功夫,已是寒气尽散,精力渐渐恢复了。霍紫鸢恢复了精神,贪恋爱郎温暖的怀抱,缩在他怀里,不声不响,只愿裴继欢就这么抱着她,永远也别松手才好。
李少商和李玉颦守在舱后,忽见一条官船冲波破浪,如飞赶了上来,船头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杨白眉,一个是李无垢,一个是单道玄。杨白眉哈哈笑道:“成岛主,我们又来拜访你啦!”单道玄道:“礼尚往来,刚才多谢你的招待,现在我们来邀请你到京师玩玩。”李无垢阴恻恻地冷笑道:“咱们比剑尚未得出个结果,今晚月白风清,泛舟海上,无以消遣,我们特来受教!”李少商等人不禁暗暗叫苦。成海林和霍紫鸢中了王少崖的“幻阴指”,虽然不很严重,但已不能动武,宫九鹰可以和杨白眉斗上一斗,云宗岱大概能击败李无垢,但对方的单道玄却又是一等一的高手,还练有毒掌。背后窦令璋杜天潼也在尾随赶来,说时迟,那时快,杨白眉那只小船如箭射来,已与大船相接,李少商拔出天绝剑,咬牙说道:“与他们拼啦!”刚刚踏出大舱,只听杨白眉一声长啸,已是身形拔起,飞上船来!
李少商一马当先,和李玉颦迎出舱外,李玉颦打出一把透骨钉,李少商则暴风骤雨般飞出六七剑,要趁杨白眉立足未稳,把他挤下海去。但杨白眉来得快极,夫妻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