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耳边好安静。
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那个干净,静止的灯饰。
吊灯远离床的位置,在床脚的地毯上方,古典型的枝形吊灯。
光线昏暗需要照明时,一根根树立在精致托盘灯座上的灯管发出清晰的光,眼睛里看见的亮光会自上而下透过别致的透明装饰和银色主体。
灯光下,低垂眼睫的人看不清表情,平静的脸上维持着突兀的冷淡,脚下踩着的灰色地毯却与此刻十分相配。
赤裸的脚,脚踝,然后一截小腿,腿部肌肉带动下肢踏进蓬松的绒毛,陷进去,再抬脚离开,那里会留下一个模糊的印子……
思绪绕回睡前一晚,毛毯留在脚上的微痒触觉让清宇不由地将自己缩紧。
身边空无一人,他在被窝里发了会儿呆翻身坐起。
身上套了一件衣服,下面光溜溜的,昨晚的皮裙扔在了床那边的地上,皮鞭还要更远一些。
身上没什么感觉,那一场气息相贴的做爱仿佛一场梦,清宇抬手揉了揉脸,想起最后在浴室,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
热水从头上冲下来,水流源源不绝,将周围的空气隔开,炽热的水汽随着呼吸侵入大脑。
而他像失去了理智,只是在做之前最想做的事情——看着那双嘴唇,亲它。
唇齿相互摩擦的肉感竟与身体纠葛产生的刺激电流不相上下,明明是相安无事走进浴室的两个人挤在洗手台前,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然后挤在墙边,身后是一面冰冷的瓷砖,身前是热度吸人的肉体;
最后站在热水下像肮脏发情的动物。
清宇将手放在陆权腰后蠢蠢欲动,但向下探索一半就被捉住。
“怎么了?”被当场捕获的人装作不知情,问道。
陆权不回答他,呼吸贴在清宇的两颊,牙关咬住,嘴里哼哼两声。
两只手被捉着绕回到了身前,放在了陆权胸口,于是清宇手指用力,对着某个敏感的部位揉捏下去。
那里没有发育出丰润的胸乳,只是覆盖上了一层锻炼维持的肌肉,肌肤紧实,手指按下去会形成一个小小的涡。
清宇按一下,下身感受到的热度就会随之跳动一下。
几乎微不可闻的动静,但陆权偏偏贴得很紧,在他耳边呻吟。发哑的嗓音惹得清宇头脑发热,指尖揉拧了还不够,偏要学陆权之前的模样。
嘴唇上去相互摩擦,吮含着充血的乳头,用舌头去舔弄。
这是在干什么?清宇捂住脸向后倒进被子里。
今晚就是跨年,结束最后一天迎接新的一天,清宇躺在床上,脑袋里开始想之后的安排。
室外温度极低,房间里满是暖气,床被
他迟早会被磨掉心性,因为贪图便利或是走投无路而最终留下来。
不知为何,清宇看着天花板上浅浅的纹路,他的心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清澈感,没有失望。尽管身处的仍旧是这个熟悉的环境,身边被陆权惯用的香水味包围,他的心还是猛地沉下去。
明明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想着要抗争,却又轻而易举、糊里糊涂地走回来,重新踏进陷阱。
永远没有经济权利,也没有任何政治权利。
陆权从一楼上来就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似乎醒了,呆呆地睡在那里。
清宇有些难以相信,他伸手再向下,甚至架起了两条腿,张开,方便深入探索的手指。
鼻尖前嗅了嗅,似情欲高涨的味道,和精水不同,少了腥苦。
他自己脑袋里不清醒,那两个人想必却是明白的,清宇眨了眨眼,将手放松平铺在身体两侧。他想,所以他们才一直将就他,一直默许他左右折腾。
耳边很安静,只有思考的声音,皮肤却像发烧一样,于是福至心灵的,清宇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钻进被子里。
松软,脊背放松,一切都很好,但就是有哪里不太对劲,清宇数着明年的第一个月,他蹭了蹭腿。
或许下雨的那个晚上,他说出“你带我回去吧”就是最开始踏错的一步。
是呀,就是这样的。
温水煮青蛙煮到最后,青蛙瘸了腿还要嫌水温不够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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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宇没有找到答案,只觉得流出的液体让人更兴奋了,身体更热,精神快乐地沸腾叫嚣着。
他虽然疑惑,却也随着心意,将手重新伸进被子里。
下面的阴唇是湿的,摸到滑腻腻的东西吓得他倏然收回手,又慢吞吞地伸至面前,想要看清楚。
气味很淡,恍惚间觉得香,却不是鲜活的花香,也不是化工品的味道,应该用语言怎样描述?
做爱时那种轻盈的心情不再,无辜的身体受到牵连,清宇皱眉,被子里的两条腿又蹭了一下。
一些甜,然后有其他不同的东西。
空气中的凉意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直接刺激着身体,胸前的乳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