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瑜啊,你别老在家待着,有空常去霍公馆走动走动啊。
傅公馆内,傅夫人换了身金玉缎改良加绒旗袍,拎个手提包准备出门和几位太太打麻将,路过傅瑜房间时看到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无精打采的,明明大白天,还穿着身睡衣。
她进去忍不住提醒了两句,说她之前不是最爱去霍公馆吗?如今也该经常去看看,或者让随舟来家里吃个便饭。
前两天的报纸你看了吧?傅年都改嫁了,风光着呢,难道你个新时代的小姐还要落人一筹?话里不难听出他意。
傅夫人没想到那群人拿钱不办事,傅年还活得好好的,更没想到改嫁之人如此有地位,连北边那位萧大帅都给人证婚呢,这小贱蹄子真是狐媚子转世。
她心疼自己那笔钱的同时也隐隐窃喜,霍随舟和小瑜之间的障碍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扫除了。
傅瑜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拨了拨手上的翡翠镯子,敷衍道:再说吧。yцS?цЩц.Θйе(yushuwu.one)
那晚霍公馆的事就像奇耻大辱,傅瑜当然没想告诉别人,省长府邸她是没法待了,公婆关系在彦齐走后一落千丈,若是让她母亲知道霍随舟那晚对自己说的话,怕也会被嫌弃吧。
傅夫人顿时有些来气,这女儿咋从来不学自己的半点好,她叨唠了两句才发现约定的时间都过了,赶忙朝楼下走。
问过佣人才知道家里的车另一辆被老爷开走了,另一辆还在车场修呢,于是指着丫头出气了几句,才去路口赶黄包车。
说来也凑巧,恰好一辆车夫拉了辆空车从对面跑来,向她招揽生意。傅夫人直接坐上去,说出地名后车夫便拉起黄包车,掉头跑起来。
过了几条街道,半眯着眼的傅夫人才察觉到不对,这路太荒凉了,两边都没有人,风吹在人身上都觉得凉的,根本不是她要去的地方。
哎哎哎,你去哪?我要去爱梦路!
车夫没应,车子跑动得更快,傅夫人急了,沉下脸:停车,我让你停车听到没有!不然我可以告你!
车子应声停了下来,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嘴巴便被人从身后捂住,特殊气味瞬间窜进傅夫人的鼻尖,极度恐慌下,人整个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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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难形容的味道窜在傅夫人的肺里,即使处在昏迷中,她仍蹙起眉头幽幽转醒。
房梁悬着一盏积着经年尘垢的灯,黯淡的光影影绰绰照在房间里。
她正躺在地上,贴着凉得刺骨的地面,仿佛是那大水缸的缸底,傅夫人艰难地撑起身子,朝旁边看去。
啊
一声极为尖锐的惨叫顿时炸开,沿着狭窄的通道传了出去。
只见旁边地上躺着两具男尸,空洞的眼睛直突突的睁大,满身皆是鲜血,胸口和脑袋的贯穿枪口俞显得阴森可怕。
傅夫人顿时脸色大变,一声惊叫后竟失了声,过度的惊恐让她拼命往后怕,脸上尽是害怕到极致的扭曲,还未爬几步脖子便被麻绳从后面勒住,绞杀力道直接扼住她的呼吸。
呃救救
女人两只手拼命抓拽绳子,两条腿在地上挣扎磨蹭,然后越来越紧的力道让她渐渐没了力
气,舌头外凸,脸色惨白。
在快要断气的前瞬绳子力道一收,整个人像麻布似的被扔在地上。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了声恭敬的称谓,皮鞋踩地的厚重声越来越近,傅夫人急速咳喘了一
阵,抬头看去,顿时大哭了出来:随舟,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然而手还未扯上裤腿便被踩在了地上,傅夫人剧痛得惊叫了声。
重新看向男人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只见平时温和的脸上尽是阴霾,比那尸体还恐怖几分。
随随舟
知不知道那两人是谁?男人打断后低头凑近,眸子在这黑黢黢的房间寒冰咋现,你拿钱雇的
杀手,敢派人去害傅年,我便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可怖阴森的话让傅夫人脑中那根弦绷的一下裂开,她猛地往后面爬,高跟鞋歪斜着摆在地
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不!不是我!不是我!
妇人狼狈到极点,华贵旗袍早已滚上了泥水,头发乱糟糟跟个疯婆子似的,再看不出来是傅
公馆养尊处优的女主人,她躲了一阵才发现男人身影微动,正讥诮地看着她。
我我是傅瑜的娘,随舟,你要是害我,小瑜会怪你的,她会恨死你的!
傅夫人跟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喊,眼里满是怨毒,却不敢凑近男人,一声声埋怨也像是她最后的赌注。
他不是喜欢小瑜吗,不是爱小瑜吗,她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他怎么敢?怎么敢?
霍随舟似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扯了下嘴角,眼底倏然透出入骨的狠厉:
她七岁那年,你罚她在祠堂跪了一整天,十四岁那年,因为她偷偷跑出傅公馆抽了她十鞭。
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