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凌夏面色沉静如水,自然而然的升起一股别样的凌厉气息,和纪九被血液浸出来的肃杀气比起来毫不弱势。
纪九和凌夏面对面坐着。
他们从来没有过如此严肃而剑拔弩张的时刻。
他们都在沉默,良久——
“我不会回去的,绝对不会。”凌夏放低了姿态,声音闷闷的。
“你让我留下吧,让我留下干什么都可以的,做你的刀枪,成你的护盾.......什么都好,把我绑在你身边,别让我看不到你,好吗?”凌夏轻轻皱着眉,难过的看着纪九。
“你别胡闹。”纪九被凌夏这一眼看的心里泛酸,他何尝不想和凌夏待在一起?
可是他把凌夏放在身边,就意味着诸多的钳制,会被那些元老们抓着小辫子不放,到时候洗白不彻底,黑料删不干净,纪氏给警察留下把柄,他和凌夏就依然是对立的状态,天使和恶魔在一起,看似美好,可是会长久吗?不会,他和凌夏终有一天会因为正邪的原则问题产生一系列矛盾,最后分开,连在梦里也在不了一起。
可是纪九哪里能和凌夏说这些?一个自小父母被敌家杀害,苦心孤诣打拼厮杀多年,好不容易当上boss继承纪家衣钵的黑帮老大,连屁股的位子还没坐热就开始玩儿洗白?系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ooc出现。
所以凌夏才会不懂,因为他知道以纪九的权利把他养在身边比养一只狗的代价都小,他心里一点点下坠,喉咙干涩发紧。
凌夏眼里一片兵荒马乱,他以为纪九不要自己了,呵,是了,他还是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卧底,像一只臭虫一样在纪氏地底下挖了几十年洞穴的卧底,有什么资格跟建立在地上的,在辉煌的城堡里安养生息的最高统治者在一起呢?即使,这个统治者似乎爱他,但是他最爱的,还是权力吧。
纪九看着凌夏眼里一片深邃的漆黑,心疼的自己也难受,他想去安慰他,告诉这个偏执狂别多想,可是现在一个心软换来的是以后的万丈深渊,他在这时又怎能儿戏。
“明天起,别让我再看到你。”纪九站起身,他受不了这里压抑的氛围,像一个作祟者一样,胆小的逃走了。
“.......”凌夏抬头看着纪九离去的身影,似乎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捂着脸趴在了桌子上。
小九好像,不喜欢自己了呢......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向上级交出自己手中的证据。凌夏默默的走回房间,把u盘和一些文件找出来,然后走向纪九房间,打开了那个锁着的保险柜,把这些资料都放了进去。
正准备关上保险柜,勉强做好很久后才能见到小九并且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心理建设后,凌夏却突然在保险柜里头的里头看见一道白光一闪。
他难得起了一丝好奇心,伸手把那张拿了出来,原来是张照片,一道白光是这张照片被阳光照得反光了一下。
这是一张凌夏的照片,是一次他最近出任务回来时身上化了一道刀伤,绑着绷带躺在医院昏迷时候的照片,他把照片翻过来,上面还写着日期,除此之外什么字都没有了,只有几滴水痕。
这是......纪九的眼泪......吗?
凌夏愣了愣,往保险柜深处翻找,就这样翻到了纪九来的这个世界以来除了
纪氏一天天白起来,也让纪九心中一点点松懈起来,他终究没有什么当这种职业的经验,在系统指导下赶鸭子上架学了几天,改革纪氏改了这一年,还是没有做到完美,毕竟他刚来到这里时,还是个高二的,没成年的学生。
凌夏面色猛地发白,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房间的不设防,保险柜的密码,一次又一次的纵容........
后面纪九难得一句煽情“生同穴,死亦同巢‘’俊秀飘逸的钢笔字写的力度是可以看出来的重。
凌夏最重要的东西。凌夏拿出了一个牛皮信封,里面鼓鼓的,翻开一看,一张纸全是照片,除了凌夏的单人照就是纪九和凌夏的合照,凌夏一翻,发现最遥远的日期还是那次自己办事不利,被绑在纪九门口跪着反思一个晚上后纪九出来和他对峙的那一天。
难不成,纪九根本就不想要整个纪氏?
凌夏被自己这个破想法弄得嗤笑一声,觉得不是纪九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凌夏摆弄好一切,他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卧底,纪氏的机密一字未取,只拿走了这张照片。
纪九这几天忙碌异常,他大刀阔斧的整顿纪氏,削减那些老骨头的权势,裁了一些混吃等死,依靠着以前功劳的废物,缝上纪氏一些不服的人的嘴,摆平了想挑衅的傻逼,一点点移动着纪氏的地位,分一些权交给红无。
红无,红发,无心。他的心眼儿少,从小便跟着纪九了,交给他,纪九心里很安稳。
凌夏疑惑,这句话他知道,可是,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月这样过去,众人回首来,发现纪氏已经从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变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