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茶在房间来回踱步,在脱离隐家以后,这是晏茶第一次头脑清明地想问题。
想到这儿,晏茶心里头又生出些许羞耻感,真的是很奇怪。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初到异世的时候,晏茶觉得自己只是身体有变化,变得年轻,还很娇气,不怎么干得体力活了,一条石子路铺了几天,到最后一半的工作量都没做干净。
等到他被金枝带到县城里,介绍给隐百兆做帮手以后,他就变得很不对劲起来,寄人篱下让他变得内敛,同隐家兄弟过密的肢体接触,让他的身心不受自控地想要耽溺于肉欲。
想着和隐兰流他们做那事时所带来的快感,晏茶抿了抿嘴,身体深处蔓延出阵阵酥痒,让他下意识颤了颤身子,脚趾头都因着那份痒麻蜷缩了起来。
晏茶抱臂环胸,驱散身体里升腾而出的性欲。
等到重新恢复常态以后,晏茶蹲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晏茶在小镇上的水塘里爬出来的时候,身体似乎因为穿越导致被这个异世界同化了,身体每一处都减龄不说,精神意志也跟着退缩回了年轻时候的状态。
而他好像现在才发现,这个异世界上的双性人大约都是天生媚骨,尤其是正处在青春期的时候,随意撩拨撩拨就能被诱出性头来,是个相当麻烦的体质。
晏茶蹲地捂脸,所以在县城那会儿时候,他一挨上隐家那几个男人,活脱脱跟降了智一样。
晏茶羞耻地头皮发麻,下意识咬住手指头尖,要是晏茶回过神来,一定会觉得自己这幅幼稚的样子非常难看,实际上,在外人看来晏茶真的真的是很可爱。
“哥,你真的要放弃?”房屋外的韩律瞥眼盯着屋里面蹲在地上轻咬手指的晏茶,眼睛都挪不开一下。
晏茶没有把窗户关好,站在窗檐边的韩家两兄弟,很容易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房间里的样子,以及蹲在地上的晏茶。
晏茶的身型相较一般男人而言给人一种纤细瘦弱的感觉,他穿着一身烟红色的长袍蹲在地上,从窗户外看进去,像是小小的一团红纱,朦胧又脆弱,秀欣白皙的脖颈似名贵的玉色瓷釉,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翼一般随着眨眼的动作忽扇,微粉的鼻尖,润泽有型的薄唇,以及被晏茶含进嘴里的半截白里透粉的指尖。
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外有人,晏茶犹自微皱着他月牙一样弯的眉毛思考问题,地上倒影出他蹲低的姿势,如潺潺流水一样的黑眸,流露出迷惘与纯粹无垢。
“别看了。”韩芜见身边的弟弟表情越看越认真,立刻抬手拿扇子骨敲了过去,晏茶确实是好,要不然也不会只图书馆那么一面,就让他念念不忘到不远跑过来,只是想到隐家那几个不善的男人,美人好是好,但你也要有命享这个福。
很明显,晏茶这朵就差被隐家男人打上刻印做好标记的美人花,普通人压根连拿眼睛去看的欲望都不能有,命都会陪进去。
韩律看自家哥哥是真的不准备出手,一时有些萎靡不振,嘴里有些遗憾地嘟囔,“我还以为哥你是真的想干票大的呢,不是说隐家那几个人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什么都没干就撞见的这位吗?”
韩芜望天叹气,“我也想有这样的好运啊,实在是我们韩家老婆运不强,这要换是别的家我还能试试看,隐家就算了吧,一群吃生肉疯狗,钱是个好东西,抢钱不算有能耐,要有命花那才是真本事,别
晏茶缩在黑漆漆的道路口,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月发愣,他出来了,从让他心生焦虑感的环境里剥离出来了。
隐蟒抬手掩面,遮住那双难得流露出恻隐之心的眼睛。
韩芜扯了一把不再吭声的韩律,就这么把人拉走了。
为什么不能干干脆脆地做出那个他最想做的决定呢,总是会在选择的时候犹豫,选择之前害怕,选择以后忐忑,好想只有逃避和退缩才能带给他安慰感,自卑又敏感的内心,让他
想了,走了走了。”
这个时候,镇上的人大约都睡了,一点人声也无,静谧到只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声。
隐蟒坐在床榻上,手上翻着他小时候搜集到的从未翻开过的话本故事册。
如果你不能……
他总是这样,晏茶心想。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们,那就快一点跑吧,竭尽全力地去找你能离开我们的所有办法和途径,不要回头地快点离开。
晏茶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又晃悠悠地撑着身站了起身,周围的环境告诉晏茶,他还在小镇上。
到底是舍不得怪罚自家妻子,为了能讨那位的欢心,上一任隐家家主们选择了直接放弃家族,不光是诞生百年的隐家,他们连自己的幼子都肯舍弃,就为了把他们囚拘族妻的金笼子编织更舒适更耐住一些。
晏茶眨了眨眼,他看到远处有个地方,门前的道路上点着鲜亮的红灯笼,一点就是一串,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排显眼的红色路灯,和镇上其他家门前只留了一个黄色灯笼对比很不一样。
第一次搞离家出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