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愿赌服输,她既然掉以轻心,上了别人的当,便应当承受一切后果。
可是,还是好痛。
头发被撕扯的痛,脸颊被用力扇打的痛,肌肤被牙齿啃噬的痛,还有烟头烫在腰腹和胸前产生的炙热的痛……
她不是不能忍痛的人,可秦正的丧心病狂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等到小腹传来一阵一阵抽疼时,她终于开始恐慌。
这种熟悉的疼痛,令她想起一段被她遗忘了很久的梦魇。
曾经,她和郑嘉年,也是有过一个孩的。
那时候,她已经和郑嘉年分手。
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傻乎乎地决定独自一人把孩生下来,于是辞掉还不错的工作,另外租了个房,深居简出,安心养胎。
隐约听闻,郑嘉年疯狂地找过她好一段时间,她铁了心和他彻底断掉,所以没有把新住址告诉任何人。
一天晚上,她洗完澡不小心跌倒在浴室里,小腹抽痛,下身流下一股一股鲜血,她吓得要死,拼命呼救,却根本没人应声。
好不容易爬到卧室,打电话叫救护车,等送到医院时,孩已经没了。
郑嘉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个小生命曾经短暂存在于她腹,又仓促地告别了这个人世。
而这时候,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了她。
她整个身蜷成虾米,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秦正没有察觉到异常,又狠狠在她背上抽了一鞭,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骂道:“装什么死!给我跪好!”
苏锦书艰难地回过头,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带着深重的血色,竟然震住了秦正。
无端的,他觉得有些胆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色厉内荏道:“还敢瞪我!找死!”
他正准备继续抽打她,大门被人用力敲响。
确切的说,应该是用砸的。
严元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变得焦虑和愤怒:“秦正!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秦正停住动作,冷笑一声。
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反抗的苏锦书这时忽然抬起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力回应严元白。
秦正收紧手的绳,将苏锦书拽到身下,硬物抵住她,低声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严元白来了就能护住你?”
苏锦书不去看他,伸脚用力去踢茶几,连续踢了好几下,茶几上的青花瓷茶具受到震动,终于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严元白听到了声音,砸门的力气越发大,边砸边打电话叫人帮忙。
被他发现行迹,秦正索性不再掩饰,放高声音:“严元白,我反悔了,现在要收回送你的东西,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请你不要干涉。”
“秦正,你先开门,有什么事好好谈,她身体不舒服,你不要伤害她。”严元白努力控制住说话的语气,避免激怒他。
“哪里不舒服了?我的小狗一向身体好得很。”秦正嘴角带着笑,低头看苏锦书,然后笑意僵在了脸上。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下体流出一股股鲜血,那颜色红得令他头晕。
里面再也没有声响传出,严元白急得不行,正好这时叫来的朋友带着工具赶到,他抢过一把大锤,对着门锁的方向狠狠砸了几下,房门终于被暴力破开。
严元白冲进去,看见地上躺着的女孩已经是遍体鳞伤,比他初次见她的时候还要凄惨。
他哆嗦着双手把她抱进怀里,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秦正下意识拦住他,说:“不许你带走她!”
“王八蛋!”严元白气得发抖,抬腿狠狠将他踹出两米开外。
气急攻心,他说出隐瞒多日的秘密:“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
秦正彻底傻掉。
两天后,苏锦书终于苏醒。
她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空空荡荡。
自始至终都在一边守着她的严元白眼睛里布满血丝,弯下身来抱她,安慰道:“乖,没事了,没事了。”声音嘶哑,语气却仍是一贯的轻柔。
苏锦书怔怔地问:“孩……是不是没了?”
良久,严元白才回答她:“是,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控制不住的,苏锦书流出两行眼泪。
从这天起,她不再开口说话。
受到巨大刺激后,身体自动启动保护机制,隔绝了她和外界的所有交流渠道。
她仍然很温顺,任由严元白照顾,也十分配合医生的检查治疗,神情却始终木呆呆的,不见一丝鲜活气儿。
躯壳还在,灵魂却已经钻入坚硬的壳里,逃避现实,对生活的一切都丧失了感知与共情。
严元白急得嘴角出了一溜的燎泡,放下自己所有的工作和研究,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