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秦正的公司遭到几家竞争对手联合打压,又有两大股东不明原因突然撤资,雪上加霜之下,生意遭到重创,濒临破产。
他穷极无奈,去寻齐雅的父亲帮忙,在齐家威逼利诱之下,和齐雅订了婚,才换得一笔资金支持,勉强度过危机。
不过,到底是因此大伤元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来。
事业的动荡,加上齐雅的紧迫盯人,秦正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放下寻找苏锦书的事。
立秋一过,天气骤然转冷。
在严元白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和袁妍专业的心理疏导之下,苏锦书渐渐走出阴影,已经可以和人简单交流,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这天,严元白硬拉着她去商场逛街,为她置办新衣。
只要她的眼睛在某一件衣服上停留片刻,严元白便吩咐店员取下来给她试穿。
不过半天,便已经买了八套秋装。
见苏锦书露出疲态,严元白带着她去了家颇有情调的西餐厅吃饭。
舒缓的音乐和浓郁的香气杂糅在一起,加上包厢里暖融融的温度,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苏锦书以手托脸,望着空悬下来的蔷薇形灯盏发呆。
“在想什么?”严元白极自然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自从那件事之后,凡有异性接近她,她都会不自觉地开始紧张,但只有他例外。
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她十分信任并依赖他。
而这种认知,令他又是满足又是酸涩。
“我在想……”数点光芒映进她眼里,在其陆离徘徊,“我才十八岁,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时候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吧……”
她转过脸往他,神情懵懂迷茫:“严哥哥,你说,我的人生怎么就这样了?”
严元白心头一紧。
他想了几秒,柔声道:“别这么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样,我来安排,送你去英国读大学好不好?”
这阵牵心于她的精神状况,英国的科研项目已经停滞多日,搭档们多次打电话来催,他正在烦恼该如何取舍。
如果能把她带出国去,让她在另一个国度伸展盛放,忘却这里带给她的痛苦,岂不是两全其美?
美眸瞬间亮起来,她怯怯问:“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严元白摇头:“不麻烦,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他是个行动派,不过短短一月,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带着她直飞英国。
几个朋友过来接机,和他寒暄后,看到他身后紧紧跟着的稚嫩少女,乌发雪肤,杏眼红唇,身形窈窕,标准的东方美人,不由不约而同地吹起了口哨。
被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这样围观,女孩十分紧张,又往严元白身后缩了缩,手指死死揪住他的大衣,微微发抖。
一只温暖的手回握住她,给她无穷的安慰和力量,严元白轻斥几个好友:“这是我家的小妹妹,你们别吓着她。”
几个男人立刻正经起来,只是仍忍不住偷偷瞄她。
一起吃了顿接风宴,严元白和朋友们告别,带着苏锦书来到他落脚的公寓。
甫一进门,苏锦书好奇地左看右看。
这里处处透着单身男人独居的气息,极简的风格,冷淡的色调,有些压抑。
而她是误打误撞进入此的唯一一抹艳色。
严元白将备用钥匙塞进她手里,道:“虽然学校安排的有宿舍,但你什么时候想过来住,直接过来就行,不用打招呼。”
苏锦书乖乖点头。
“明天带你去看你爸爸好不好?”严元白弯下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自己的新拖鞋给她。
“好。”苏锦书脱下靴换上,小小的脚踩在尺寸过大的鞋里,显得越发娇小可爱。
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严元白将目光收回去,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借着她读书拉远一些距离了,不然,他真怕他什么时候忍不住。
第二天,父女俩劫后余生,久别重逢,少不了一通抱头痛哭。
平静下来后,姜父欲言又止,侧面打探她的口风:“严家和我们家向来没有什么交情,没想到严先生竟然肯帮我们这么大的忙。”
女孩低头削苹果,清纯秀雅的气质令医生都屡屡注目。
半晌,她答:“严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姜父皱眉:“欠人这么大的人情,怎么还得起?”他也有猜测过,有没有可能是严元白心仪女儿,才这样照顾他们。
可是,齐大非偶,他们姜家如今已经一败涂地,就算女儿和严元白两情相悦,也绝对不可能嫁入严家。
怕就怕严元白挟恩求报,让女儿做他的情人,没名没分,惹人笑话。
不是他非要把人往坏里想,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亲手养出秦正那样一个山狼,如今再遇到毫无缘由的好意,由不得他不多思多虑。
苏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