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连忙打开锁闩,拉卫泽上来。
他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衣服上还沾了些红红白白的东西,看起来一塌糊涂。
将上衣脱掉,又抓了条毛巾擦干净身体,这才过来抱她。
老七也跟着爬上来,有些脱力的样,靠着厢壁粗喘,拿着枪的手还有些抖。
“老七,你没事吧?”卫泽一边找了条毯给苏锦书盖上,一边回头问。
对方连忙摇摇头。
卫泽低头轻吻了一下苏锦书的额头,柔声道:“你先睡会儿,我去前面领路,到地方了再来叫你。”
又细心地打了瓶热水放在她怀里,给她暖手。
苏锦书看着英武可靠的男人背影,若有所思。
她暂时看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温柔,体贴,有勇有谋。
卡车继续往前开,接下来的路况都不太好,在颠簸摇晃,她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
有人小心地把她抱起,她警觉地睁开眼睛,看见放大的俊脸。
卫泽笑道:“吵醒你了?我们到地方了。”
苏锦书从他怀里下来,不过走了没几步便腿脚虚浮,气喘心慌。
卫泽见状连忙扶住她:“别逞强,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今天这一天担惊受怕下来,身体肯定吃不消,还是我抱你进去吧。”
“不用,我慢慢走就行。”苏锦书摆摆手。
有现成的男人可依靠固然好,可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全押在对方的身上,那样风险太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具身体的底也未免太差了,这样的情况还能在这末世坚持三年,不知道卫泽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样的男人,怎么看怎么是忠犬人设啊。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系统出了什么故障。
卫泽没有勉强,却还是在安排分工的同时多留了一分注意力在她身上。
他们选的这个落脚点很正确,小镇方圆不过几公里,人口本来就不多,这么多年过去,剩下的丧尸更是寥寥无几。
卫泽挑了距离小镇入口不远处的几个并排着的庭院入住,这些院地势较高,从楼顶便可以将周边的情况一览无余,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上半夜我和老七放哨,下半夜柱和阿明轮值,等天亮了我们再分头收集物资,探查情况。”卫泽极有威信,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有异议。
苏锦书被安置在正间那座庭院的二楼小房间里。
她困顿极了,潦草地擦了擦脸,便和衣躺在发霉发潮的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她落进一个有些寒凉的怀抱里。
卫泽低低咬她耳朵:“阿琬,我回来了。”
挣扎求生的日里,餐风露宿,奔波劳顿,这样躺在真正的床上睡一觉,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
更别提还是两个人独处一室。
平日里一群男人在旁边看着,最多也不过和她亲亲抱抱,再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
硬硬的东西硌着她的后腰,苏锦书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微眯起一双眼,掩住里面的雪亮,娇娇地蹭他的脸:“阿泽,我好困……”
卫泽顿了顿,到底对她的心疼占了上风,将被往她肩头又拢了拢,亲亲她唇角:“睡吧,我守着你。”
第二天醒来,雨势终于停住。
卫泽挑出二十个人,组成四支小队,分头在小镇内探查。
其实,三年过去,能用得上的物资基本早就被搜刮干净,他们也不过是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罢了。
卫泽身为队长,自然要身先士卒,临出门前,他塞给苏锦书一把手枪,叮嘱道:“如果有什么异常,记得鸣枪示警,我会尽快赶回来。”
苏锦书乖乖点头。
她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将枪别在腰际,下楼去了院的小厨房。
帮不上什么大忙,做顿饭还是可以的。
她们剩余的物资也已经不多,她舀出一碗大米放进锅里,煮上米粥,然后又拿出十几瓶罐头准备加热一下。
“嫂在干什么?”老七推开门走进来,神情疲倦,有气无力。
苏锦书略显吃力地用生锈的菜刀开着罐头,客客气气道:“我准备点吃的给大家吃。”
“嫂真是贤惠啊。”老七盯着锅里的水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
好渴。
苏锦书笑笑,没有答话。
过了没一会儿,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老七终于忍不住,拿起碗直接探进还没烧开的锅里,盛了一满碗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喝了一半,他觉得不够,干脆将头埋进去,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苏锦书惊住,忽然想起一件事。
被丧尸咬了的人,会有十二到二十四小时的潜伏期,在即将尸变之前,他们的症状多为狂躁暴怒,口渴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