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阮姐的话,夏如嫣心下一惊,立刻问她:“阮姐,那人可曾说他为何会被带去衙门?”
阮姐摇头:“那人急急忙忙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我还来不及问呢。”
见夏如嫣神色凝重,骆文安开口道:“莫急,我与县太爷有些交情,现在就陪你过去瞧瞧。”
虽他这么说,夏如嫣却没放松多少,只冲他勉强挤出个笑容,便匆匆往衙门那边去了。
布庄离衙门隔了几条街,她走了一刻多钟才到,夏如嫣心中焦急,面上却没显露太多,到了衙门她还没问门口的衙役,衙役倒是先对骆文安满脸堆笑地打招呼:
“骆大东家来了,小的这就去通禀大人。”
骆文安抬手制止他,和气地问:“差爷留步,我想先向你打听打听,方才衙门里是不是来了个叫陆淮的人?”
衙役怎么可能知道所有进去的人的名字,正疑惑,夏如嫣就眼睛一亮,快步朝门内迎去。
“陆淮!”
骆文安抬眼望去,看见陆淮正从大门里走出来,夏如嫣已经跑到他跟前,他一把接住她,低头和她说着什么。
骆文安眉头微蹙,两句打发了衙役,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两人。
“……不是什么大事,方才几位差爷在街上捉贼,我顺手帮了个忙,来衙门之前托人带了句话去布庄,许是那人弄不清楚情况,没说明白。”
“帮忙怎么还要来衙门?”
夏如嫣不解,仔细打量陆淮上下,陆淮耐心和她解释:“那贼是衙门贴了悬赏的,差爷叫我来领赏金。”
“还有赏金?”夏如嫣讶道,“多少?”
陆淮把荷包拿出来递给她,夏如嫣一接,沉甸甸的,就听他说:
“原本是五十两,但我只是顺道帮个手,不好意思全拿,就只取了十两,其余的分给几位差爷了。”
听他解释完,夏如嫣才舒了口气,将荷包递还给他:“你没事就好,我刚才还以为你犯事儿了呢。”
陆淮笑笑:“我一向遵纪守法,怎会犯事,你事情都办妥了?咱们现在回去?”
“好…啊,对了。”
夏如嫣回过头,见骆文安果然还在那儿,她走到他面前,带着歉意说:
“麻烦你跟我走这么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
两人刚才的话骆文安听得清楚,对她一点头:“无碍,你…丈夫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向陆淮拱了拱手,转身朝酒楼那边去了,两人在后面看着他离开,陆淮才开口问夏如嫣:
“骆东家怎么会和你一起过来?”
“我刚才在布庄遇到他了,他听见你被带来衙门,就说他在衙门有熟人,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夏如嫣轻拍了把陆淮,埋怨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陆淮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那人会这样传话,我以为会在衙门耽搁许久,才托人带话的……”
两人低声说着话往家去了,回去后夏如嫣把她和骆文安筹划的事告诉陆淮,只没提骆文安,说是和阮姐商量的。
陆淮听了沉吟片刻,问她:“那以后咱们是不是要搬去镇上比较合适?”
夏如嫣嗔了他一眼:“搬什么搬啊,这边新盖的屋子都还没住几日呢,我又不是日日都要去布庄,而且去了镇上,你打猎怎么办?”
陆淮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起身去院子里洗脸了,陆淮站在屋子里定定看了她一阵,才迈步走了出去。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大约十日后,骆文安派人送来了他拟好的详细计划和契书,夏如嫣认真看过,有些惊叹骆文安的细心,他许多细节都想得很周到,而且这份契书可以说是最大程度地向她倾斜。
倾斜到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占布庄便宜了。
她思索一番,提笔在上面做了几处修改,又写了对这份计划的一些意见,交给陆淮,让他第二日送去了布庄。
再过了几日,骆文安再次派人将新的计划与契书送来,这次的契书是正式的,他已经在上面留了指印和印鉴,夏如嫣确认无误后,也在上面留了署名和指印,这份契约就算是完成了。
虽签了契书,但事情实施还需要时间,这样又过了约莫一个月,骆文安再次派人过来,告诉夏如嫣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绣娘也选好了,就等她来定具体教授的时间。
夏如嫣去了一趟镇上,这回见她的是阮姐,骆文安选了离布庄两条街的一处院落作为她指导绣娘的地点,阮姐挑选了二十名绣娘,院子里还雇了一个厨娘和一个打杂的老汉,夏如嫣过来的时候还可以直接在这边用饭。
院子也打理得十分干净,留给她上课的地方宽敞明亮,那二十名绣娘似乎被教导过,都表现得很恭敬,夏如嫣看过一圈下来,不由在心里暗暗赞叹骆文安办事妥帖。
她最后定了每三日来上一次课,只是陆淮早晨要进山,她不可能等到他回来再去,她都准备好自己搭车去镇上了,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