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嫣趴在岸边,大半个身体浸在冰寒刺骨的池水中,这毒实在太过要命,每回发作都像是有烈火在灼烧一般,那火顺着体内的灵力游走于全身,将她烧毁撕裂,痛不欲生。
这毒发作之时,唯有玄冰池能令她好受一些,但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虽然玄冰池能缓解体内的灼烧感,池水的寒意却也不曾减轻半分,她要同时忍受焚烧与极寒两种感受,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哪一种更加叫人痛苦。
今日她的毒才刚发作一次,按理说至少应该消停几日,却不知为何,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又发作起来。
这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了,最开始两个月才发作一次,后来缩短到一个月、半个月,到现在竟才隔了一个时辰,莫非她真的命不久矣?
就在夏如嫣浑浑噩噩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阁主,属下带了解药过来,能不能让属下带解药进去?”
解药?
夏如嫣纤长的眼睫动了动,眼皮未掀,神识却已探了过去,她“看见”自己的左右手魏茧和松雪正站在外面,两人身旁是一头玄铁兽,兽的背上扛着个男人。
夏如嫣花了些力气才回想起来,他们所说的解药应当就是这个男人,前阵子一名医修向她提出,若能将毒过给别人,不说根除,至少可以极大缓解毒发之时的痛苦。
但她当时就拒绝了那名医修的提议,也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没想到魏茧和松雪竟然记着,还直接把人给带了过来。
夏如嫣心中一阵烦躁,现下正是她意志薄弱之时,这两人难不成是看准了时机才在这个时候过来?
真是胆儿肥了,敢跟她耍心眼。
她生出一股戾气,刚要呵斥二人,忽然一阵剧痛席卷全身,将将才被池水镇压下去的灼烧感又高涨起来,仿佛有一把火将她的五脏六腑搅得稀烂,就连喉咙都像被烙铁戳过一般。
接受他们的提议吧,你在坚持什么?把毒过给别人,你就不用受这番折磨了。
一个声音在夏如嫣的脑海中反复回响,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刚要强迫自己把神识往回收,忽然瞧见玄铁兽背上的男人抬起头来。
即便是处于剧痛中的夏如嫣,也在看清那男人的脸时愣了一息,这实在是一个刚好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如果是和他双修,似乎并不那么令她排斥……
她只走神了一瞬间,很快又被剧痛扯回了心神,这时外面魏茧还在劝她,夏如嫣十指用力扣住寒玉砌成的地面,耗尽力气用神识传达道:
【让他进来。】
……………………
九渊站在寒玉砌成的大殿中,眸色阴郁地看了眼身后,那两人就在殿外,虽然他们解了他中的迷药,却又封了他的修为,现下他和一介凡人无异。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落入这样的境地,若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恐怕死也不会下山。
面前是重重叠叠的浅紫色帐幔,如轻烟般缓缓拂动,些许水雾从帐幔那头漫过来,只是触到那雾气,便已有丝丝冰寒沁入肌肤。
九渊瞥了眼脚下的地面,果然大手笔,用寒玉来修砌这么一处房屋,看来千机阁的生意确实红火。
他听见帐幔的另一边传来细碎的呻吟,那声音很轻,却能听出压抑了极大的痛苦,九渊不由猜测,千机阁的阁主,究竟是中了怎样厉害的毒?
他早听过千机阁阁主的传言,据说她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却又极其放浪形骸,蓝颜知己遍布整个修仙界,私底下也是夜夜笙歌,入幕之宾数不胜数。ρΘ?Ьê.てΘм(po18be.)
他并未见过千机阁的阁主,这些传言也与他无关,九渊向来是听过就忘,却没想到有一日,他竟会被掳到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被迫成为她的‘解药’。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郁,今日这局恐怕不好解,在被封了修为和嗓子的情况下,他要如何才能脱离这样的困境?
任是九渊经历过无数生死危机,也在这一刻一筹莫展。
帐幔那头的呻吟慢慢停了下来,随之响起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听见极轻微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九渊的背瞬间绷直,抬首看向前方的帐幔,目光冷如寒霜。
一道绰约人影在帐幔后显现出来,她在那儿站了几息,才伸手将帐幔撩了起来,一只玉白裸足从后面迈出,随着这一步,九渊终于看见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千机阁阁主。
这是一名极其貌美的女子,其容颜用倾国倾城形容也不为过,冰肌玉肤,体态婀娜,琼鼻朱唇,一双桃花眼如漾着水雾,透出几分迷离纯真之色。
但此时最引人注意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浑身上下只披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透过轻纱,九渊能完全看清楚她优美的曲线,甚至是双腿间的阴影,以及高耸酥胸上的两颗红樱。
原本冰冷的目光凝滞住,九渊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他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哪怕清楚对方的意图,他也完全没料到第一次看见这位阁主就是她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