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异议,更没时间。
但她还是约了程楚将持有股份签署了转让协议,她在他们议事休息间隙喊住程楚,两姐妹走到空旷处,她刻意忽略程泊文扫过来的一眼。
从那天凌晨被喊醒,两人就没再说过话,搭过眼,程棽仍旧宿在西厢,有时两人连照面都不打。
程棽泄愤地将眼前的雪人插得鼻歪眼斜。
“二姐姐,树枝在这做眼睛是不是不对啊,它的眼睛好小,和我们不一样。”
程佑露将树枝扣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那你自己摆摆看,二姐姐好久没堆这个了,你先前堆过没?知道怎么摆吗?”
她蹲在雪地里偷懒,捧着腮看他摆弄。
程佑露摆好,后退一步,轻轻耸了耸她,示意她看。
程棽竖着大拇指,“佑露真聪明,二姐姐就不会。”
他哈哈一笑,“爸爸就给我堆过,比这个还大!”他扬着下巴有些得意,又补充道:“二姐姐这个也很大。”
程棽愣了一瞬,装作随口一问:“爸爸给你堆过?雪也是这么大吗?”
“是啊!雪就小一点点哦!但堆起来的是很大的雪人呢!”
“有多高啊?”
“比我高。”面对姐姐有些失望的眼神,他又补充:“和爸爸一样高!”
程棽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哪有我高吗?”
小朋友仰头看着她,似乎想认真比较一下,“当然比你高呀!因为你没有爸爸高!”
程佑霖(一)
程孟礼的葬礼在年底,灵堂里迎来送往的人。
孔令山和谢晓枫舅甥两人一道过来的。
孔令山接过燃香拜了三拜,插进了香案上的香炉里,谢晓枫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舅甥两人便从灵堂里退了出来。
门外的程家元老上来和二人叙话,谢晓枫寻了空挡出去,在宅子里信步走了一会儿,果然在一处院子前看见了程棽。
他快步走过去,喊她:“好久不见你了。”
程棽正帮秋千上的程佑露稳住绳子,冷不丁身后有人说话,转头见是他,笑了:“是挺久不见的,你还好?”
谢晓枫做了个擦汗的动作:“能者多劳啊!”
把程佑露交给看妈,程棽和谢晓枫边走边聊。
程棽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裙,胸前一朵白色的绒花,长发拢起。
谢晓枫移开目光,说:“这段时间你们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一直没得空联系你,要是你……我可以帮帮你。”
“这本就不是我所求,没什么。”程棽看着他宛转一笑,“谢谢你。”
谢晓枫脸一热,说:“……我舅舅是不是找过你?其实……我……我舅舅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里。”
程棽淡淡地说:“孔先生找我只是公事。“说着看着他一笑,故意问道:“你没在你舅舅的酒店里看过程氏酒业的牌子吗?看来楼镇云工作做得不到位啊。”
谢晓枫挠挠头,说:“……那我下次去瞧瞧。”又想起什么似的,笑着看她,“glitter现在又长大了不少,上次赛马又拿了第一!马场的师傅也高兴,早中晚三次给它刷毛一次不落的!你下次去看就知道了,glitter那一身红棕色的毛发简直是油光发亮……师傅也说他见过这么多的赛马,glitter简直要算是马中潘安了……其实就是潘安,那里是‘算是’呢……”
程棽听他絮絮地说着,突然挑眉说:“晏东湄小姐的马术也是顶尖的呢,你们没有切磋一下吗?“
谢晓枫突然结巴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程棽倒是停下脚步,噙着一丝笑意,说:“晓枫,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女孩子。”顿了一下,“从朋友的角度看,我觉得晏小姐很不错。”
谢晓枫踢了踢脚下并不存在的石头,有些烦躁:“母亲和祖母都说,你该成家了,成家过后会更稳重些——可婚姻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她们未必把它看得太神了,仿佛结个婚就能解决一切困难似的……” 管`理Q`ΡO-⒈⒏嚸℃OM
程棽却没有笑话他搞怪一般的话语,平静地说:“这个晏小姐,从小养在祖母膝下,对于家族事务却不甚关心,就是个娇小姐,但为人却聪明,听说才十九岁,就在斯坦福拿了学士学位,再者说,晏家现在只怕是有意要攀附你们家。”她勾起嘴角,轻笑一下,“聪明、没野心、家教好、不懂生意上的事,身后还有偌大家族,做夫人完全足够,而且恰当,你想想温家的老夫人。”她看着谢晓枫皱起的眉头,接着说道:“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晏小姐属意你。”
温家的老夫人把持温氏四十多年了,听说家里的长老敢怒不敢言,眼见着温氏在她手底下都快要改姓了,一下子气倒了好多个。
谢晓枫突然诺诺不言了,程棽看着就知道他自己也是知晓的。
“有统计说,同龄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要成熟,看来不是